此番暗夜天庭大军攻伐天方界。即便没有精锐尽出,可也有上百万的强军。不知将军,能否担此重任为朕统领骑军抵御?”
秦烈其实并不愿在李信还未完全心锐诚服之前,就让他领军。不过仔细想想,以这一位的统军之能,只用来抵御那些夜魔圣境尊者,委实有些浪费了。
列缺作为天方界的一员骑统领,暂时统兵能力有限,这样就会导致的骑兵难以机动,丧失锋芒。
统领骑军,秦枫之才,虽极为出众。可修为仍旧太低,参与灵境之上的大战,风险太大。
“末将领命,定死守天方界!”李信跪拜服旨,神色坚定。从秦烈手中,要过证明身份的诏书之后,就欲离去。
秦烈满意的一笑,却又想起一事,将乾坤袋中的一块冰棺取出来,好奇问道:“你可认得此人是谁?能陪葬在始秦皇墓内,身份当甚是不凡。”
那李信看了一眼,开始还露着些许疑惑,片刻之后,其目内就显出惊讶之色:“她是玉漱公主!”
“玉漱公主?”
秦烈微微一怔,没想到会是始秦时代有名的女子。
“确然是玉漱公主!也是个可怜之人。”
李信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最后凝声道:“陛下,您要使她甘心臣服,怕是不易。”
秦烈不解,那李信却不肯再说,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接过信物,就已遁空而去。
秦烈一声暗叹,知晓此人还未真正相信与他。
立在原地,秦烈发呆着,最后又把冰棺收起。李信的神情不会骗自己,说这句话,必然有其因由。复生这位玉漱公主之事,不能不慎而又慎。
而现在那天方界,东荒界之内的情形,也让他非常担忧。原本还有十日,就可将这里面的精元龙气。彻底消化掉。
然而现在来看,若是不能加快速炼化之速。怕是赶不上了。
东荒百胜关前,数十万的士兵相互厮杀在一座关城前。无数的飞剑和火炮,有如流星般不断的坠下。
将城头完全覆盖。还有城下,一列列坚固高大的攻城车排开。密密麻麻的兵卒,正在攀城而上,冲击着城墙上的防线。
双方的军力,相差悬殊。好在大秦一方倚城而守,一时难以攻下。而此时安冥兮,就立在那化为一团废墟的城楼之前,面色冷漠的看着对面。
“陛下他有消息了――”
虎瑞的脸上,此刻全是欢喜之色。连续一个月,都不能知秦烈的踪迹。
大秦治政有内阁,战事有枢密府与都尉。
即便没有秦烈,国事应该也可自己运转自如。然而事实非是如此,秦烈不在时,众人虽是各司其职,然而却总不能心安。
只有在知晓秦烈的下落之后,心内才有了支柱。
安冥兮被惊醒,神情诧异的回过头来,眼含询问之色。
虎瑞立时神情一肃:“是一位名唤李信之人,执陛下诏书到灵霄城。据说此人乃圣境巅峰,是陛下招揽的供奉之一。此番是奉陛下之命,前往天方界坐镇,统帅骑军!”
见安冥兮蹙了蹙眉,虎瑞立知究竟,一声笑道:“说是陛下此时安然无恙,只是困在一处小千世界碎片之内,大约还有几日时间,就可回归。”
安冥兮若有所思,不解是什么样的时空碎片,能使秦烈动弹不得,而就在她凝思之时,前方不远,就又传出轰然声响。
放目远眺,只见是大地震晃。那城关之前,本来一马平川的荒野之地。此时居然产生了巨大的裂痕,然后四下蔓延。就如蜘蛛网一般,往城墙方向探至。
“裂地术!”
安冥兮眼波流转,毫无动作。
不过此时,却也无需她忧心。数百道剑光,蓦然急袭而至,插在关城之前。
中央处赫然是有着百丈剑身的庞然巨物,耸立其中,数百口剑,围绕四周。
当那裂痕眼神而来,立时爆开了无数土黄色的光华,散逸于空。
“这些宗派,又不老实了!”
虎瑞一声冷哼:“幸亏殒神原一战,把大商供奉的玄术师,几乎灭个彻底。”
此时对面商君中的玄术师,大约十分之一是姬家所有,其他多是出自宗派,以及西南诸世家。再其余,就是魔道宗派。
“大商与魔道联手,迟早丧尽人心!”
出言之人一袭青衣,身负长剑。是剑宗若涛,方才强行将那地裂仙术打散,正是剑宗手笔。
百胜关大战,事关东荒界六教兴衰,便是剑宗,也不能不在意。
若涛身为下任剑宗宫主,此时是代表整个剑宗坐镇于此间。
倒是佛门,需继续镇压始秦皇墓外围千万尸军之故,此时抽不出多少余力。
“自毁长城?那却未必、儒家能与魔门联手,他殷御自然更不会在乎。”
苏辰冷笑:“有十二铜人,再有浒贾。可怜赵无极……”
说到此时,苏辰已然是面容扭曲,神情愤恨,眼眶发红:“赵无极不过只是冷嘲热讽一二,只意图使殷御惊醒,莫要重蹈覆辙。却就被施以腰斩之刑,那个蠢货,现在人头还挂在皇都城的城门之上。那些百姓不知,误以为真是祸国歼臣,每每行过都咒骂唾痰,死后也受尽了羞辱!”
说到赵无极,在场之人都是沉默。都与赵无极熟识,更知这一位,乃是秦烈结义兄弟,有过命的交情。
若是秦烈已经回归,得知自己的结义兄弟,落到如此下场,更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殷御,的确是没有了丝毫顾忌――偏偏大秦,也无法出面。一方面是此时实力,确实是力有未逮。天方世界,正处于最凶险之时。另一方面,则是不能。
若大秦遣使,要回赵无极尸身,岂不是坐视赵无极卖国之名?
安冥兮则是想起了以前,那时候的她,何尝不是视殷御为明君雄主。
然而此时远观,却又有另一番观感。数年之前,只因要笼络大秦抵御夜魔之军,就将她当成棋子,毫不犹豫就抛弃。
那一次使她印象深刻,此时也庆幸万分!
“殷御非是得志猖狂之人,此举未尝不是为激怒陛下!”
千丈之外,一团团的火焰燃起。是那些登城车,一一被点燃,城墙上的商军,已经多被清理。
主将吕天行,龙行虎步向此处走来,目中灿若星辰。
“可还记得月前,那殷御令使者传达之语?若欲援兵,需安帅入皇都城为质。陛下若是因此生怒,必定兴兵讨伐。正是落入殷御彀中。”
虎瑞则是手捏着拳,关节处不断‘咔嚓嚓’的作响。
本来两国之间,以亲属为质子原本也没什么。然而听这些言语,分明是在暗示殷御贪记安冥兮美貌。
这哪里似个明君之言?不止是对秦烈,也是对整个大秦上下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