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大道,皆有主次上下之分。因五行由阴阳衍生,所以阴阳之道,在五行之上,而所有阴阳五行诞生于始,结束于终。
苍生剑阵,可控天地之威,大道劫力。
被那浩大的苍生剑气冲卷扫荡,无论浒贾如何编织修补那空中血云,都能破开斩碎。
使这座屠灵大阵,始终不能完整。也就可使秦烈,能再次迈步前行,从灵智蒙昧的危险中,挣脱出来。
秦烈脑海中,才闪过此念。就见天际间千万道剑光,同时斩下。
一套万仙剑阵,需六位圣阶修士坐镇。二十四位灵境修者镇压,其余破碎境阶位的剑者百名。
此时那漫天的剑光斩下,仿佛真能诛灭这皇都城!
皆是气势凌厉无俦,撞入到这风华宫内,激起漫天烟尘之余。也使风华宫内的禁阵,遥遥欲坠。
秦烈往那九十九层观星塔上望去,他的虚空血瞳,已然能洞穿那重重禁法,望见浒贾的身影。
只见这浒贾,也微微蹙眉,似乎颇为吃力、以一座屠灵阵之力,抗拒这东荒两大顶尖法阵,即便是他也是颇有些支撑不住。
秦烈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知晓只这两座剑阵,还远不足以伤及浒贾。
直接把视线,再次投向了御书房方向。神念锁定,血瞳也透穿重重障碍,直视着殷御。
“殷御,今日你如肯自裁,下罪己诏,向世人阐说真相,为赵无极洗去污名,并交还尸身。那么朕可饶你殷氏子孙,否则。”
秦烈的语气一顿,而后面的话音虽依旧平淡。却满蕴杀机。
“必定使你殷氏一族血脉,此界绝传!”
那御书房中,殷御却觉好笑,自裁?罪己诏?满门屠绝?
这秦烈是在对自己说话?或者真是疯了不成?
“竖子,你莫非是已脑袋糊涂了?尔何德何能,敢逼朕自裁?”
心里如此想,口中也这般说着。
“赵无极为朕之臣,却与你这敌国之君勾连,难道非是事实?心存怨望,也未说错他。”
又道:“其实罪己诏也非是不可!只需你秦烈,自裁在朕面前。别说是为赵无极正身后之名,就是扶他入文庙,又有何不可?至于他尸身,你未听说么?当日也被千人分而食之,可见朕之子民,恨其入骨。”
秦烈怔了怔,而后就是不怒反笑。心中郁气,有如块垒,更觉恶心,气血翻滚。
既是如此,那也没么好说的,唯战而已!
他心绪激荡,无法平静。那诛神剑上的天道剑意也受此影响,渐渐趋于狂暴!
周围更多的屋宇,被生生的夷平。地面塌陷,凹下数百余丈,秦烈却浑然不觉。
“朕实在无法想通,似你这等人,居然也被人称为明君。那儒家所谓大儒,难道都瞎了眼睛?赵无极他为你这等昏主效力,当真是他这一生莫大悲哀。”
殷御端坐于御案之后,笑笑不言。情绪平静,只当是笑话在听,毫不在意。
无论今日这秦烈怎么说,都伤不了他分毫,又何需去在意?
在他眼中,这秦烈虽还非将死之人,然而也无区别。
自己一世令名,更轮不到秦烈来评价!
侧旁处却传出一声冷喝:“放肆!风华宫内,言辱吾皇。这是视我大商无人?赵无极误国,乃是我儒门公论,也容不得你这蛮国之君扭曲翻案。”
秦烈冷目看去,就认出此人,正是赵无极的座师左信。
他开东荒之时,就与其见过一面,当时还有重玄在场。
那时他对此人,就无甚好感,此时更觉是面目可憎!
一想起秦烈被腰斩,就是因此人奏折,秦烈就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
而随着此人话音,周围的圣境气机,就已遥遥贯空而至。都是蓄势欲发,遥锁着他秦烈的神念。
秦烈不禁失笑,整整九人,加上之前,总数十人。今日这一战,这圣境修士较之始秦皇墓那地宫中,还少了五位。
他意念继续扩展,已把注意力,转向御书房后,那矗立着的十二铜人。
玉玺使他的魂识触角,直接进入十二铜人的本源核心之内。
与他原本的预想略有不同。殷御在这些铜人本源之内,明显花费了不少功夫。使其神念,也进入其内。
原本只需再有八十息的时光,就可取而代之,然而此刻看来,却需更多的时间。
实在是小瞧了殷御。那么此时要做的,就是继续拖延时间?
秦烈将那迫不及待,要爆发的戾念杀意,都暂时压下。
继续踏空而行,往那御书房行去,唇旁则冷冷一哂。
“实在抱歉!在朕看来,尔大商除了一个姬发,还真是再无他人,能入朕眼!至于儒家,朕也曾说过,迟早一日,终要焚书坑儒,葬尽这世间流毒伪儒!尔等儒门所谓大儒公论,既然不能持正论说,那么留之何益?”
说话间,那最后一堵宫墙,也在秦烈剑压之下,粉碎开来。
此时秦烈,与远处的御书房,已是再无阻隔,相距也只千丈之地。
而那矗立着的十二镇国铜人,也终是毫无遮拦的,现在了秦烈的眼中。
而此时半空中,此时却传来了一声冷哼。
“焚书坑儒?不知我朱子,可在你秦烈之列?你说大商无人,那么老夫在你眼中,也是视如草芥蝼蚁了可对?”
当这话音传至,那东面方向,赫然一股冲天白气,骤然直撞长空。
使天际间一千二百余道天绝地灭剑光,都为之散乱。
而紧随其后,这皇都城内。越来越多的白气,冲入到那云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