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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忠臣良正

至于我,则是被见臣陷害,昏君冤杀的忠臣,今日哪怕坠入轮回,天下儒子也要大书特书。”

那殷御口中一口猩甜溢出,目光更是暗淡。一下子气力全失的跌倒在地。

他不求能活几千年,最在意的,还是后人对他的评价。

赵无极眼神,又瞄向了左信。他倒是有几分气节,站在堂下,却已然自觉身亡,想必也是知道自己难有生路。

对于这左信,赵无极还是有些惋惜的,可事已至此,谁也挽回不了,早知今日,又何苦当初?

“你我好像都说得太好了些。”秦烈神情怪异:“后人真会这么写?”

“未尝不可,甚至会浓墨重彩的宣扬!”

赵无极面朝御书房外,满是讥诮神色:“不止六教极力吹捧,你大秦国的臣民也会广为传颂。如此一来,大秦一统东荒,才是名正言顺。”说了几声,赵无极就不再出声。

他知秦烈,已是儒门谁都无法否认的圣君。就算有人想做诋毁,也无法撼动,而那些大儒只要聪明点,马上就会引经据典。套用在秦烈身上。

超越太古三皇的圣君,​若抛开秦烈原先的种种怪异之语,什么灭儒之言,废除科考,由民选官等等。秦烈其实已是儒门部分人,最理想的那种圣君。

凝思了片刻,赵无极说出了最后一句-:“总之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殷御癫狂的喊叫出声,最后一声叹息,“朕死前无有他求,只求大秦陛下保殷家皇陵安然无恙,不受盗伐。”

“可!”

秦烈一剑,斩下了其人头。接着,又郑重言道:“只是朕先前说过,必定使你殷家血脉,绝传!”

皇都城外,清玄已孤立难支,哪怕心中有备。撑过了化身被诛,可也再坚持不了多久。一气化三清,是由人之三魂七魄分化而成。

每一具化身,虽不伤根本,可也耗损极大。损毁之后,至少百年的时光,才可恢复。而本身的实力,也多少会受到些影响。

清玄将伤势慢慢调息,双手持印。口吐‘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以此法尽力召回碎散的魂念,然而整整十个呼吸。清玄只是回收了些许分化出去的元魂残片,都无有在风华宫那个封闭空间的记忆。

“毁我化身之人,定是凌虚子!不愧苍生道座尊,好狠辣的手段。”

太黄此时已然恢复了过来,只是那面色,仍是略些苍白。

“先诛你我,定是想要隐瞒什么?”

“我如今倒是更好奇,那凌虚子不过才初入至境!有何资格,将你我二人一剑而诛?甚至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清玄皱眉,目透出冷冽之色:“难道就只凭那十二铜人不成?”

十二铜人突然易主,反被秦烈掌控。同样是使他好奇。

太黄总觉得自己,似乎把握到了某个关键,却又抓不住。

“自然苍生道苦心筹谋此战,会准备些其他手段应对你我,也不意外。谁敢小视总之必有什么秘密,不能见人。”

“只是浒贾,这次却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清玄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一声叹息之后,就又眼望皇都城方向,眼神复杂。

虽是为浒贾惋惜感叹,他却绝无半分插手相助之意。

十二铜人镇压的死地,但凡是至境,都会避之唯恐不及。

此时入城,非但是救不出浒贾,反而可能把自己也搭上。

好在这些镇国铜人笨拙,遁速不快。错乱神决,更只需事先布有对应之阵,就可抵消部分。倒也不是完全无法抗衡。

“不止是浒贾!”

太黄摇头,同样一声慨叹:“大商皇帝殷御,都已彻底完了。”

二人眼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也觉心头无比沉重。

大商覆亡,这东荒之中,再无势力能对抗大秦。哪怕是此时的姬家,也远远不够资格。

而浒贾与朱子,这两大至境。一位被诛灭镇压,一位则是道基动摇,伤势沉重。

这一战,苍生道剑宗,几乎横扫了整个东荒。

而道门虽有他二人,却已再无制衡之力。

“今日之事,却也非是什么坏事。”

清玄这一句声出,使太黄顿时挑眉,眼现诧异询问之色的,望向了自己师兄。

“东荒之势,失衡至此。那一位,也差不多该现身了。”

“嗯?莫非是八千年前,慈悲师兄怀疑之事?那个人,真的存在?”

“应该是不假!其实慈悲不说,我亦有此疑。然而道兄他,也太过心急。与那人为敌,欲将这整个道门,推入万劫不复之境。”

清玄冷笑:“所以你我,今日只需坐观便可。”

太黄则陷入凝思,若那人真的存在。那么慈悲八千年不在东荒现身,就有些可疑了。

慈悲师兄他,是否还在人世?

文庙之内,朱子依然木楞的端坐在文庙中。原本深邃锐利的双眼,已失去了所有的文采。

许久之后,才被这周围嘈杂的议论声惊醒过来。

“天地已经被封锁,只怕殷御,是凶多吉少。”

“这就是邪不胜正么?在世圣贤,怎会死在昏君之手。我等襄助大商皇帝,也可算是那昏君的附庸。”

“十二铜人倒戈相向,这莫非是天意?莫非是我儒门,已被天所厌。”

“绝非如此!即便是错,错的也非是圣贤,非是儒家经典,而是我等才是。”

“其实仔细思来,那些圣贤遗下经典,我等曲解了多少?”

朱子顿时精神一振,那濒临崩溃的心境,又冰寒稍解。

是了,此时还远不到认输之时!错了那就改,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需还有向道之心,追求天下至理之志不灭,他朱子终能洗刷几日之耻。

不顾疼痛,朱子勉强着自己长身站起,依然傲立。

“天人合一不会有错,格物致知不会有错。”

清冷的声音,如振聋发聩,使此间议论的诸多夫子,都纷纷停住了议论,诧异的注目望了过去。

“错的是我儒门为罢黜百家,使儒门独尊。牺牲了太多。我朱子也同样有错。”

说到此处,朱子也不顾那四面投放过来的诧异,恼恨,敬佩种种目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