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否挑眉,天方界之战,宗主莫非仍是准备亲自出面?
涉及东荒存亡,与大秦又是盟友,天方界的战事,剑宗自然是责无旁贷。
不止是剑宗,这次佛门也会极力参与。
然而剑宗到不如苍生道与佛门,实在输不起。
“此番或有至境大战,实在不容错过。慈悲祖师有言,这一战我或能掌握那至境之劫的契机,本座又怎能不去?而且若不出祖师他意料,天方界之战,或能决定今后百年内,东荒走势。”
诸人心中微震,面面相觑了一眼。如此说来,皇都城风华宫大战的结局,慈悲祖师是早有预料了?
慈悲祖师在暗中,又到底是在谋划些什么?
同在皇都城郊外,一个背有双翼,肤色黝黑的男子,也正冷目打量着皇都城的方向。
夜魔一族,大多畏光。然而此时在烈日之下,这人却是毫发无损。
神态自若,沐浴阳光。
在他身旁,则是一位黑袍男子。神态谦恭,执臣下之礼,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东荒人族。
而就在这两人的四方,还有四人矗立虚空,隐隐成合击之势,俱都是神情凝重。
一僧,一道,一儒,另一位则是身负长剑的青年修士。
使得四人,在与远方二人对抗时,虽是明显处于下风,然而依然可以支持。
“界尊么?当真是烦人。这次孤来东荒,只是四处看看,何需紧张?我暗世魔廷大军进入东荒之时,还需数月,那时你们再紧张不迟。”
那黑肤男子不以为然的一笑,就不去在意周围那四人。
“最好也莫要有什么动作,否则死了可别怪孤无情。你们六位界尊,如今只剩五人了可对?孤却是不介意,再从你四人中,取一人头。”
那周围四人,却都不曾言语。
只那位儒生,冷冷一笑:“刹夜!这句话,但愿你见到大秦之君时,也能说出口。”
“大秦之君?”
言中虽是带着不屑轻视,然而这位名为‘刹夜’的黑肤男子的眼神,却是透出了几分凝重。
“席哲,皇都城里的那位,就是亲手诛杀我那蠢货皇弟,又斩我暗夜魔廷三位圣境之人?”
“正是!”
在刹夜的身旁,那黑肤男人神态恭敬道:“珈明罗王正是死于此子之手!”
而刹夜直接一声冷笑:“未曾证实,然而能从那什么秦皇墓里全身而退的,也只寥寥十几人而已。不管究竟是何缘由,总之算在此子头上,绝不会有错。暗世魔廷这一此侵入东荒,最大的阻碍,就是此人?”
眼中却也微含着几分忌惮之意。十二铜人。能诛落至境,也可使一定范围内,所有修士,修为大降。
有此神器,镇压天方界,那就真是有些棘手了。
而浒贾,这一次不但是大败亏输,自己也将被永世镇压。
“大秦有苍生道剑宗佛门三教为盟,大商覆亡。东荒之内,可以全力用兵天方界。确是我暗世魔廷,如最大之敌!”
那席哲说着,也眼含忧色:“苍生道有四位至境,一位神尊。那剑宗佛门实力,也非同小可,此番天方界一战,实在不容乐观。”
隐隐已经有些悔意,早知大秦如此强势。那秦烈居然能在绝对的逆境中,将隐现兴盛之势的大商一举粉碎。
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投向了暗世魔廷。
只从周围,那四位界尊仇恨恼怒的眼神就可知晓。此事一旦传开,那么除非是暗世魔廷,成功侵入东荒,自己在这一界中,将无立足之地。
“可是后悔了?可惜事已至此,你席哲已无选择。”
似乎是猜透了这席哲的心思,那刹夜冷冷的一笑:“只管放心,若只是这十二铜人,六七位至境。我暗世魔廷,还不放在眼中。”
至于如何‘应付’,那刹夜却并未言及。
席哲也心情微振,见刹夜自信十足,就知此人,是必有自己的依仗。
若是无有把握,或者可能与大秦两败俱伤,那么暗世魔廷,多半会选择直接退走,而非是继续。
“投效暗世魔廷,是席哲自己的选择,安敢言后悔?臣下只望殿下,日后莫要食言。”
那刹夜哈哈大笑,声音爽朗:“对你而言,交代你的事情若能办好,那么赐你一具夜魔之体,也不是不可!总之,就是如此了。”
话音落时,刹夜就已踏入到虚空界外。不见了总计。
席哲面色不变,依然是神情恭谨,深深一礼,以示感激。
而直到刹夜的气机,已渐渐远去,席哲才直起了身,朝着那老年儒者笑道:“那么老夫也告辞了。说来在下亦是东荒之人,一应私事,四位当不会告诸他人可对?”
那儒者的面色,阴沉如水:“你也曾是东荒不世处的豪雄,为何要投靠暗夜魔廷?”
“只为延寿而已。这片天地的资源被东荒之人掠夺,与被界外之人夺取,又有何区别?”
那席哲微微摇头,面含冷哂:“老夫告辞!”
当此人身影,亦紧随那刹夜身影,在眼前消失无踪。
这东荒到底被哪一家掌控,是否落入异族之手。天地意志并不在乎,只需这一世界,不受创伤就可。
而若是东荒人族,本身对东荒构成了危害。那东荒的根源意志,甚至会遵循本能,倾尽全力将东荒人族抹杀。
数年前珈明罗王侵入东荒,那时他们几人,能够出手阻止对方入境。
是因东荒本身,本就有圣境修者以上,不得入东荒之规。
这如今天地间的灵能封印,已全数被破除。诸教间的共约,也等同废纸。
无法再借天地威权,阻绕暗世魔廷之人入境。
“当真是使人头疼。”
那道装老人,亦是一阵摇头:“看来这次暗世魔廷,真是势在必得。”
那剑修则微微蹙眉:“其实方才你我就该动手,这天地虽并不排斥夜魔。然而暗世魔廷侵入,则必大战连绵,可能使东荒损毁,非是这天道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