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惶恐间,那奉命抢救马车的青衣汉子已气喘咻咻如飞而至……
尤宁见他空手回来,不由暗惊,急问道:“追上了没有?”
青衣汉子喘息一阵,说道:“总算追上了……”
尤宁道:“车上的人呢?”
青衣汉子道:“城中到处都是一庄一堡的高手,属下怕泄漏此地秘密,不敢把人带回来。”
尤宁心中略定,吁了一口气,道:“你所他们安顿在什么地方?”
青衣汉子答道:“属下追上那着火的马车,将人救出,放弃了车辆,幸亏抢先一步,否则,险些跑卧龙山庄庄主碰个正着,当时恰在西城城门附近,属下临时无计,便反人送进城楼中藏匿,待应伯伦离去以后,才赶回来陈报请示……”
尤宁岔道:“许志安也发现那辆起火的马车了么?”
青衣汉子道:“是的,他们拦住空车搜查,业已引起猜疑,现在正分头寻找驾车的人和追查马车来处,街上暗桩密布,非常严密。”
尤宁恨声道:“那驾车的蠢物已被乾坤双剑带走了,三分舵派这种误事的人来,真是该杀……”微顿,又嘉许地道:“余坤,你不枉跟我数年,应变处置十分妥当,等事情过后,我会录功报升你接掌第三分舵。”
青衣汉子欠身一礼,道:“多谢爷的提拔。”
尤宁又问道:“那城楼上安全么?人藏在上面,会不会被搜出来?”
那青衣汉子乃姓余名坤道:“暂时隐匿还算安全,但天亮以后就难说了,属下不敢擅专,故特来提示!”
尤宁沉吟了一下,道:“这两人太重要了,无论如何不能失去,事到如今,只有冒险把人抢回来再说了,你去通知本堂弟子,即速驰援西门,必要的时候,咱们宁可全体撤出洛阳。”
余坤垂手道:“是否也要知会宅里准备?”。
尤宁说道:“小姐和两位姨娘,由我去通知,你快往西城守护要紧,我随后就到。”
余坤躬身一礼,飞掠而去。
尤宁也匆匆回到内室,吩咐侍妾女婢准备应变,如果自己天明未返,便全体撤出洛阳城。
然后,换了一身劲装疾服,背插九环刀,用一幅黑布掩住面庞,飞身越墙而出,亲自赶往西城。
郭竟坐在暗镜室内,这些经过;自然都一一映入眼中。
余坤先抵西门,城楼上早巳三个人在引颈企候了。
其中两个身着黑袍,倚壁而坐,身材都很魁梧;另外的一个容貌瘦削,却是“七义”中的飞蛇蔡旭琨。
余坤一到,楼上三个人都起身相迎,飞蛇蔡旭琨悄声问道:“怎么样了?”
余坤点点头,道:“姓尤的随后就到,现在我才弄清楚,尤某不过是一名分堂堂主,幕后还另有主使的人。”
蔡旭琨拽了两名黑袍人,笑道:“四哥请检视一下。看看这两位像不像袁氏夺命双环?”
假扮余坤的杜腐凝目注视片刻,沉声道:“身裁面貌尚无多破绽,但袁崇基左手是断的,这一点必须随时留意,千万不可让左手露出衣袖外面,还有,袁氏兄弟都已迷失了本性,形同行尸走肉,你们要牢记在心,举动宜尽量迟缓,眼睛要作发直状,任凭天塌下来,也要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两名黑袍人一齐点头道:“四爷放心,咱们会记住的。”
杜腐肃容又道:“常言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你们久受主人厚恩,这就是舍生相报的机会,牙缝中的毒药囊虽然是备作万一,却不可不时时小心在意。”
两名黑袍人同声道:“不劳四爷叮嘱,到那时,咱们知道自处,决不负义忘恩,决不吐露片语只字的。”
杜腐欣慰地一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话声微顿,回顾飞蛇蔡旭琨道:“我真正的袁氏双环和余坤呢?”
蔡旭琨道:“袁氏双环已由蔡福送回后园,余坤伤得很重,小弟本想自己押送,却怕碰见一庄一堡的人,所以暂时将他闭住穴道,搁在城外壕里。”
杜腐耸肩笑道:“咱们跟姓尤的斗,卧龙山庄和一剑堡插进一脚,形势鼎足而三,洛阳城里,今天晚上真够热闹的了。”
正说着,忽然瞥见一条黑影,遥遥向西城奔来。
杜腐举手疾挥,蔡旭琨立即捷如飞蛇般穿楼落城外,两个假扮袁氏双环的黑袍人,也连忙倒卧墙脚下。
俄顷,人影一闪,尤宁已登上城楼。
杜腐沉声喝道:“什么人?”
“是我!”尤宁一边答应,一边大步走了进来,目光一的“袁氏双环”,问道:“怎么样?没有被人发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