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为何如此肯定老蛟敢这么做?”左丘还是不相信凌云阁主有底气和占据天下道门半壁江山的三山符篆一脉硬刚。
一眉、四目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
“你们怎么……”左丘此时愈发不解。
“要说天下高人之中是肯定有人可以击败,甚至杀死这老蛟的,不说魔佛二教,单我三山符篆一脉就能让其神形俱灭,可这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敢不敢的问题。”一眉此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苦着一张脸说道。
“什么意思?不敢杀?!”
一眉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老蛟天性亲水,又长于大江之中,居然让他寻找到了大江的先天水眼,他以分魂秘法把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体内,一半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然融入了先天水眼之中,还在水眼之中布下重重禁制。双魂同源而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老蛟遇到强敌,自知不是对手,立刻会将那融入先天水眼的一半魂魄震碎,到时水眼破碎,无量洪水从水眼奔涌而出席卷大地,神州半壁江山尽为泽国,沿江千万百姓命丧水灾,如此滔天因果谁又能承担得起呢?”
“在十多年前大江流域曾经发过一场洪水,就是那老蛟与人对战时被一剑斩伤魂魄,他为了活命便自损分魂威胁对手,引得大江水脉震荡,洪水立现,沿岸百姓死伤者无数。”
一眉轻叹一声,自己平时多以斩妖除魔而自得,可是凌云阁主这个罪孽滔天的大妖怪、大魔头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他肆意妄为,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左丘也被凌云阁主无耻的做法所震惊,自己怕死就拿无数百姓做挡箭牌,真是无赖、无耻、恶毒至极!
等到一眉讲完,四目见左丘也不说话,就不怀好意地问道:“你就不问问老蛟为什么这么做?”
左丘、一眉齐刷刷地看向四目,神态、动作惊人的同步,都是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
左丘又不是傻子,这种问题用屁股都能想明白。
天地之中,人为万物之灵,占据天地主位,妖怪自古就是被人族屠杀捕猎的对象,况且凌云阁主是蛟龙之属,一身的蛟血、蛟筋、蛟骨、蛟肉、蛟魂、蛟丹、蛟心、蛟爪……那个不是炼丹、炼器的上好灵材,修士之中谁又不是垂涎三尺呢?
他若是不想办法自保,别说是条蛟龙了,就是一条真龙也早就被人瓜分殆尽了。
四目挠挠后脑勺,被这两个人看的很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不是说这些年老蛟一直在蜀地安睡,怎么会突然跑到咱们这来了,他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然而一眉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左丘把双手笼在袖子里,静静地看着一眉,也不说话。
四目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此时秋生和文才端着饭菜走进来,秋生冲着三人喊道:“师傅师叔,吃饭了。”
“要不先吃饭?”四目小心问道。
“嗯。”
一眉带头走向饭桌,左丘见状只能作罢。
左丘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菜,时不时看看一眉,而一眉则是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饭桌上的气氛非常沉重压抑,尤其是左丘和一眉,简直成了低气压中心。
吃完晚饭,徒弟们手忙脚乱地收拾饭桌,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吃了饭比上刑还难受。
而小凤骄见气氛不对,早就跑回卧室去了。
“秋生,去拿三个酒盅来。”左丘吩咐道。
“哎,我这就去。”
左丘拿出仅剩的半葫芦法酒,晃了晃说道:“就剩这么多了,师兄可有兴趣来上一杯。”
一眉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文才,去把我的烟杆拿来,还有烟丝。”
“知道了,师傅。”
四目夹在两人中间,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一样,分外难受。
秋生和文才把东西拿来,一眉点起烟杆抽了起来,左丘听凤儿说过一眉抽烟杆,但是他却从未见一眉抽过。
左丘给一眉倒满,一眉一饮而尽,左丘再倒满,一眉再一饮而尽。
一连喝了三杯,一眉还是不说话。
左丘把葫芦放在桌子上,双手笼在袖中,停了一会才说道:“我记得上次也是如此情景,难道师兄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一眉默默抽着烟依旧不说话。
左丘叹气,十分认真地说:“师兄性情刚直,演戏这种事真的不适合你,我也不是瞎子,其中蹊跷之处小弟看的明明白白,师兄还是把其中原委说个清楚,毕竟此事不仅关系到小弟,也牵扯到凤儿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