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帝长川不记得了,他只是幽深的眼瞳略显迷离的望着她,感受着她环着自己的脖颈,殷红的唇瓣覆上自己。
这种感觉,也不错。
他单臂撑在她脑侧,另只手扶起了她的下颚,指腹轻轻流连,低哑的字音晕染,“想睡觉?哪那么容易!”
她的长发洒落一旁,落在两人的肌肤上,夜空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光线又轻又透,薄薄的撒落笼罩。
暗色中,她望着近在眼前的男人,凝着他幽沉的黑眸,她眼神复杂,“过了今夜,能否让我休息几天?”
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帝长川动作停滞,将她重新压覆于下,修长的大手穿透她如瀑的长发,抚着她的发梢,“出差?”
顾念摇了摇头,“算不上。”
顾念皱起了眉,深吸了口气,她本无心瞒着他,只是没想好怎么和他说罢了,思量了下,才道,“我要去做个手术。”
帝长川看着她,沉冷的眼眸穿透周遭阴暗,形成两道明亮冷锐的光束,“你,还是别人?”
“是我。”顾念拨开了他的束缚,也适时的垂下了头,不自然的抬手抚上自己微耸的小腹。
简单的一个动作,帝长川瞬时就明白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你要打掉孩子?”
顾念低了低头,“嗯,堕胎手术。”
孩子已经六个月了,现在想做掉,只能堕胎。
她再仰起头,望向了他,“能给我一周时间休息吗?就几天,很快的。”
顾念不敢奢求太多,以现在帝长川的性子,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一周,她就期盼能给她一周的修养时间。
而男人剑眉却泛起了折痕,猝不及防的抬手一把擒上了她的咽喉,力道很大,顺势将人抵进了一角,沉冷的嗓音,一字一顿,“你已经狠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了?”
言犹在耳,震痛的顾念心脏猛地一抽,她咬了咬牙,“是我不想放过,还是你不愿放过?”
“帝长川,我怀孕了,是个孕妇,而你却这样没完没了的对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提及这个问题,顾念就满心的怒火全数燃起,怒气腾腾的挣扎起身,愤然的瞪着他,“与其这样下去,这孩子也会被你折腾掉,倒不如我心狠一点,也算让孩子解脱了!省的孩子陪着我,一起受罪!”
受罪?
帝长川极快的捕捉到一个刺耳的词汇,脸色彻底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