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怒意所致,也不是愤然而起,就是因为困顿。
困意,是一种很好的东西。
能调节人的疲惫,缓解人体休息,保证人的正常作息,是良药,却也是毒药。
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候。
顾念伸出莹白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抚着男人绝美的轮廓,柔声道,“长川,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你看,你现在这种姿态,我又拍下了这些照片,再过几天,你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如果散播出去话,对你和帝氏的声誉都有影响,对吧?”
她是心平气和,娓娓道来。
俨然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架势。
但是,男人躺在那里,侧身单手支头,冷冷的视线反复扫量着她,薄唇轻启,“所以呢?”
“所以,你把虫虫还给我,好不好?”顾念迫切的说出了诉求,“这些照片,还有你和我的这种关系,就统统都当没发生过,你和上官小姐顺利结婚,以后再生个你们自己的孩子,放过虫虫,也放过我,好吗?”
她是真的没辙了。
一触及到孩子的问题,顾念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维,全乱了。
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抱回孩子。
不管付出多少,不管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
但即便如此,她得到的,也只是男人冰凉如水的眸色凝视,和他唇边溢出的一抹轻嘲的冷笑。
顾念看着他,一时间就懵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帝长川看着她,真有种直接拖拽她在身下,狠狠惩罚的冲动,但是,偏偏他竟一时疏忽,明知道她下了药,还信以为真的以为她下的只是那种药!
失算啊。
也失策了。
男人隐忍着所有的情绪,阴霾的俊颜冷沉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只是望着她,一字一顿,“首先,他不叫虫虫,其次,他是我儿子,最后……”
他拉长了声音,倒不是想怎样,只因此刻身体欠佳,真的太困了。
帝长川强撑着,幽深的浓眸复杂,满满皆是隐忍的困倦之色,他继续道,“你要是认为这些照片,能对我造成威胁,那就随你吧!”
话落,他倒在床上,单臂一把扯过薄被,盖在身上的同时,朝着她睇了下眸,“你要想留下陪我睡,就过来,不然就滚。”
顾念愣愣的,僵滞的身形木讷的坐在一旁,看着一旁已然准备入睡的男人,她不自然的手指紧握成拳,强忍着满心的愤慨,咬牙道,“他是你儿子,但同样也是我的!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帝长川,把孩子还给我,就这么难吗?”
“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到数之不尽,帝氏未来的继承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又何必非要和我抢呢?”
她越说越来气,索性直接站起身,一把扯开了他身上的薄被,“你别睡,帝长川,把孩子还给我!”
“我只要虫虫,只要你把他还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都不行吗?你不是喜欢玩弄我,戏耍我吗?我答应你,随便你怎样都行,只要把孩子还……”
话还没等说完,她手腕上忽然抚上一道气力,下一秒,整个人被男人粗暴的揪扯上了床。
他强势的将她覆于身下,冷然的俊颜透出不耐,低沉的嗓音更似渡了层冰,“你到底有完没完?别以为我睡过你几次,就可以恃宠而骄!”
“我真是对你太放纵了!你肆意妄为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