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这么多保姆,难道都没听到声音上楼看看?
之前那两个护士呢?也走了吗?
顾念疑惑的皱着眉,站在主卧门外,‘叩叩叩’她敲了敲门,听不到里面任何回应,才心下一横,推开了门。
房内很黑,连小夜灯都未开,极好遮光窗帘更是将外面皎洁的月色阻挡严实,完全伸手不见五指。
她约莫的往里面走,边走边找寻着灯具开关,却不知不觉中,脚下好像碰触到了什么,硬硬的,又热热的带着温度……
“啊!”顾念恐惧的惊呼出声,身形也不受控制踉跄的向后倒去。
最终她扶着旁侧的墙壁,才稳住了身形,伸手也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吧嗒’一下按开,霎时恢复明亮的房中,这才注意到她刚刚脚下碰触到的东西,竟是个人。
准确来说,就是帝长川。
他颀长的身形,此刻就躺在地上,好看的俊颜埋在手臂下,仅露出的半张侧颜,看上去苍白,又无力,好像得了很重的病一般,就连喘息声,都很急也很促。
顾念定睛注视着他,稳了稳心神,之前听到‘砰’的响声,应该就是他摔倒的声音。
她慢慢的俯身蹲在他近旁,“喂……”
男人没睁眼,也纹丝未动,除了那急缓的喘息,恍若找不到半点生息。
顾念紧了下眉,伸手触上他的手臂,“躺这里做什么?起……”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身上的温度……
顾念一惊,下意识的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极尽要灼人的地步,她眼瞳急速紧缩,“你在发烧!”
而且温度不低!
她倒吸口冷气,急忙俯身拉拽着他的臂膀,扶着他起来,男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此刻全数压覆在她身上,顾念只觉得有种要骨断筋折的地步。
幸好这里距离床边不远,但短短的十几步,却有种万千征程之感,她费劲了全力,而男人却完全不领情。
他甚至还伸手不耐的直接拂开了她,明明脸色异常糟糕,道出口的话音,却还凉薄至极,“滚,谁让你管我了?”
帝长川说话时,就已经将她推开了。
他生了病,但体力或多或少还是有的,轻微的一把,就将顾念本就不稳的身形,推的踉跄摔坐在了地上。
男人眸色一沉,本能的朝着她伸出了手,手臂却在半空僵住,最终落下,摇摇晃晃的身形扶着旁侧的墙壁,只言,“就这样病死了,也省的你报复了,不是吗?”
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的睨着摔坐在地上的顾念,“和离异相比,丧偶更好一点吧?”
“最起码,丧偶话,你能合理的继承我现在的一切,也免去了你再处心积虑谋划任何了。”
他话语夹枪带棒,阴损像带了刺儿,生生的刺着她的心。
顾念不耐的美眸连连暗沉,深吸了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他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
她发狠的咬着下唇,“但你这样能死吗?得这点病,就能死了?别死不了,再活着,浪费空气,浪费粮食,也浪费我的大好青春!”
说完,她转身就去了窗边,一把拨开落地的窗帘,打开了窗子,往楼下扫了一眼,随后转身又说,“这里刚是二楼,从这里跳下去也死不了,你再等等。”
她说着,随手关了窗户,转身疾步掠过他走向房外。
帝长川冷然的眸线染出阴鸷,“你去干什么?”
“给你拿刀,不是想死吗?好让你自杀!”她冷淡的字音堆满怒意,漠然,又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