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又何尝不是她所愿呢?她也没多想,连忙就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然后裹着小毛毯,像只小猫似的,缩在床上一角,定定的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外面呼呼的大风咆哮,不知不觉间,台风似要登陆了,帝长川也直接关了门,因为房间真的很小,除去了这张大床外,便再无其他,他也侧身坐在了一旁,然后朝着她招了招手,“来,我抱你睡。”
她直接摇了摇头,然后笨拙的挪了挪,在床上虚拟的画了一条线,示意让他别过线,两人就这样安分又疏离的度过一夜,也算是极好的。
顾念弄好一切后,抱着个不大的小枕头,直接翻身躺去了一旁。
而帝长川也真的没难为她,只是躺在了另一边,转身看向她的后脑勺,动手轻拂了拂她的长发,“不聊聊天吗?”
聊天吗?
顾念是没什么和他想说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入睡,可却又丝毫睡不着,正踌躇无措时,男人低沉的声线再度传来,“我们是从什么时候起,关系变这么糟的呢?”
她猛然一愣,诧异的眼眸微转,不过须臾就沉了下去。
帝长川深眸复杂的注视着她的小脑勺,乌黑的秀发如瀑,侧躺着的身形曼妙,凹凸有致,让他忍不住就伸出了手,却在即将触上她的一刻,停下了。
自从见到她旧伤发作和严重的心理创伤反应后,他还怎舍得再强迫于她?
他深吸了口气,放下了长臂,但却说,“是从婚后开始的吧,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强迫你嫁给我。”
“但如果那时候你没有和洛城夕交往……”
如果没有让他撞见她那开朗粲然的微笑,没有见到她望向那个人的目光,或许,他也不会那么早就逼着她结婚了。
她那样的笑和目光,他曾见过的,那是专属于对待爱人时才会有的,他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女孩子,眼看就要奔向他人的怀抱,他又岂能熟视无睹,罢休放手呢?
说到底,对待感情问题时,帝长川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应有的占有,强势,自私,想要将她霸占殆尽,只让她将所有美好都展现给自己一个人,哪怕是哭,也只因自己……
但这个过程中,却疏忽了,她原本的夙愿,忽略了她的感受,才慢慢的,彼此之间恶化成了这般模样。
“别再说了。”顾念适时打断他,并未转过身,也不想看他任何,“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过去了,往后你和我,就做陌生人吧!”
她不会原谅他,他也无法彻底释怀,那这样的关系,朋友做不成,爱人也达不到,除了陌生人,又还能是什么?
帝长川却沉眸幽幽的继续望着她,“你是想让我将过去从小到大将近二十年的所有一切,都忘记对吗?或许你能做到,但我不行。”
顾念不在说话了,只用沉默应对于他。
这个道理还是他教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就选择沉默,有的时候,这才是最管用的方法。
但对他明显不管用,帝长川继而再言,“我想和你和好,重新复婚,再给我生个女儿……”
“不可能!”顾念当机立断,也直接拒绝,“就算下辈子都不可能,别想了。”
他转了下身,仰头望着棚顶,“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海利是你和谁生的?”
顾念不耐的当即深吸了一大口气,强忍着反驳的冲动,闭上眼睛,不再理他,而下一秒,一道巨大的气力霍地袭来,帝长川长臂将她翻转过来,同时也扯开了毛毯,覆上了她,“我不生气,只是告诉我,那孩子是你和谁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