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也出言安慰了温母,但沉吟片刻后,她又说,“大概我是了解了,整齐事件并不是傅晏本人造成的,也并无直接关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是受害者,失去了挚爱的女朋友,也失去了温琳腹中八个月的孩子,请问,是这样的吗?”
“大概是这样,只是……”温爽皱了下眉,也有些迟疑,“你说我姐是他挚爱?”
顾念点了点头,“嗯,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傅晏仍旧是孑然一人,并未与任何人再度相恋,更早已将婚姻和感情置之度外,在他的内心深处,无人能取代温琳的地位。”
虽然和傅晏接触只有五年,但顾念看得出来,傅晏是真的不谈感情,与任何异性接触,除了正常谈事外,再去其他。
按理来说,他本人长的也是极帅的,条件又好,又有着超越旁人的超高医术,若能顺利恢复医生身份,那前景完全无法限量,这样的男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刻,都是异常显眼和出众的,会引来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可傅晏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考量,甚至连这个心思都没有。
一个人真的心如止水时,旁人是能感觉出来的,所以此刻,顾念才敢这么说。
温爽有些难以置信,但慢慢接受和理解后,也不禁面容上染起了哀凉,“他是受害者,这点我们都知道。”
“既然如此,那如果有关十五年前的两起爆炸案重新开庭审理,傅晏将被以蓄意制造爆炸,损害公共财物和伤及他人性命等罪名判处时,你们能否出庭作证呢?”
顾念终于说出了重点,这也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温母一愣,“我们作证?怎么作证?”
“只要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顾念柔和的轻然一笑,并将茶几桌上的银行卡重新还给了温母,“至于这张卡,您先收好,开庭之日时,可能会有用处。”
温母木讷的看着手中的银行卡,思量了下,到底还是摇头拒绝,“不行,出庭这个不行,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突然出庭作证,闹大了,影响到我儿子和女儿工作怎么吧?”
温爽也说,“抱歉,顾小姐,我父母都年纪大了,当年姐姐过世一事,对我们的打击已经够大了,虽然傅晏也是受害者,但好歹他还活着啊,作证这个,真的不行……”
他们都已经这么说了,顾念也不想强人所难,只是在临走时,又说了句,“说句冒昧一些的,你们觉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惩罚?”
温母和女儿当即怔住,有些不知所措。
顾念继续说,“当年那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冲着傅晏而来的,第一起爆炸事件中,傅晏因故躲开,从而留下了一命,第二起爆炸事件具体如何,我暂时不能说,但从某种程度上,也让元凶偿命了,先后十一条人命,虽不是傅晏亲手所杀,却也是因他而死的。”
“他为此被判定为精神病患者,剥夺了医生的身份,也被傅家驱逐,远走他乡,一个人流离失所宛若地狱般的活了十五年,这个惩罚,是否已经够了呢?”
顾念也叹了口气,轻缓的目光柔柔的看向她们母女,“如果他真是有罪的,那么,开庭当日,法律自然会明断是非,给他应有的惩罚,但如果他亦如二位所说,也是受害者,那这十五年的折磨和惩罚,又算是什么?”
“如果温琳真的在天有灵,看着心爱之人如此受折磨,又会是什么心情?”
顾念感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急忙适时而止,留下了自己的明信片,表示若有任何想法,随时联系自己,才出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