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慵懒和疲倦,听上去也沉沉的,像是忍耐到了极限,透出病态的感觉。
顾念微愣了愣,下意识的努力回眸看向他,果然,他此刻的脸色糟糕透了,很苍白,不似正常白皙的那种白,额头上也沁着薄薄的汗珠。
“你,你怎么了?”她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帝长川却望着她粲然一笑,抬手捧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没事,宝贝儿关心就比什么都强……”
他说着,又拉着他直接躺下了,还顺势大手横亘在她腰间,嫌弃她的睡衣,挑开后大手贴着她细嫩的肌肤,修长的单腿也压在了她的身上,“不许乱动,听我说……”
帝长川没让她转过身,故意制服着不让她乱动,埋首在她耳侧,低哑的声线,吐息如兰,“傅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先弄清楚,这是你是否帮他打赢这场官司的决定因素。”
他另只手穿过她的脑下,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这场官司一开庭,你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吗?”
除去傅晏本人外,有一大部分傅家的人,他们都是十五年前第二期爆炸事件后受害者家属,严厉声讨要将‘凶手’绳之以法,是他们的夙愿。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受害者家属,那些人都是d市位高权重,圈内极具影响力之人,也是十五年前出资医院的股东们,更是第二期爆炸事件的遇难者。
这两股势力的存在,因十五年前未能将傅晏置之死地,此时旧案重翻,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而私下里调查傅晏,乃至顾念,更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不确定傅晏这十来年资金由来途径,贸然的替他出面打官司,不仅会输掉,还会输的非常惨,那些人也会因此制造相当大的舆论,以此打击吞灭顾念。
这就是顾涵东和淦嗔一再拒绝,甚至拦阻顾念出面干预此事的缘由,那些人不是好惹的,每一个人都是,而现在这些拧成了一股绳,结合在一起,庞大的势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顾念思绪沉沉,帝长川说的这几点,她确实也都在考虑,只是傅晏本人这个资金来源,又成了新的问题……
她仔细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略微动了动身,“帝长川,你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吧?”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沉默不语。
顾念越发有些好奇,她安排人调查温家,查无所获,而帝长川竟能不费吹灰之力将资料弄到手,可见他早已对这件事了然于心。
如此想着,她更加燃起了心底的疑惑,挪身动了动,翻身再转过来,“问你呢,你是不是……”
她话没说下去,不由自主的被眼前的一幕打断,帝长川就躺在她身边,静默的侧颜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到了极限,虚弱的喘息也有些不稳,甚至俨然就像是……
濒临死亡的感觉!
顾念愣了愣,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下意识的起身推了推他的手臂,“帝,帝长川?”
“喂,帝长川,你怎么了?”她敛了敛错愕惊讶的神色,动手试了试他额头温度,没发烧,那他这幅样子又是怎么了?
帝长川依旧没睁开眼,面容惨白如纸,任由她这样轻轻摇晃着自己手臂,也毫无反应。
顾念着实有些又惊又怕,所学和所经历的医生经验在此毫无用处,她慢慢的鼓足勇气,伸手在他鼻息下试了试,确定还有呼吸,才稍微松了口气。
“帝长川,你不是……不是……”她吞吐的有些犹豫,“你不是要死吧!”
她说着,动手就朝着他胃部按了按,“这里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