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长川缓过来了很多,也略微有了点精力,慢慢的勾起了薄唇,似笑非笑的弧度,邪肆又狂魅,声色一如既往的还是那样沙哑,“想知道吗?但先说好,我可不是在装病故意博你同情。”
顾念眉心颦蹙,“你不想说就算了,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她说着又再度想起身,帝长川及时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半晌才说,“五年前胃出血做过手术,一直没休息好,偶尔就会这样了……”
顾念微愣了几秒,许久才诺诺的低了低头,“哦哦哦……”
他竟胃出血手术?还真是有点……稀奇。
要知道,他酒量素来极好的,能喝到胃出血的地步,那是喝了多少酒?整个人都掉酒窖里了吧!
“那你的头部旧伤呢?”她又继续问,“你当初救我受伤,距离现在差不多也六年了吧!还没好吗?”
他微笑的摇了摇头,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轻搂着,“五年前你出事后,我也出事了,一颗子弹就射中了头部,位置就差那么两厘米,这条命就没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开颅手术时,正好将脑部残留淤血全部清除,这才恢复了所有记忆。”
五年前他也遇袭了?还险些丢掉了性命?
他虽用平缓的语气诉说这一切,但轻微的几个字,落入顾念耳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可能是思维过于沉浸其中,以至于帝长川这样紧搂着她,她都忘了挣扎和反应,直到他搂着她更紧,低哑的声音再启,“还有啊,当年你出事后十天左右,对外发布的那些新闻,都不是我做的。”
顾念永远记得,她绑架受伤十天左右,a市这边就由帝长川本人亲自向外界公开,顾念已死的消息,并注销了一切身份信息。
她是很久之后,从术后昏迷中醒来,在淦嗔拿来的报纸上看到的。
而事实上,那期间,帝长川也在手术过后昏迷之中,又怎可能亲自对外公开这种消息,并注销她身份信息呢?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握,星眸静静的望着她,“那段时间,我正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是……”
帝长川顿了下,毕竟这件事涉及到赵敏之,自己的亲母亲,他作为儿子的,如此说出真怕引起顾念心中的怒意,但如果不说,又不想因此和她再误会下去……
他正有些为难时,顾念却似早已看看穿了般,接过他的话,只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帝长川亲自出面的决定,那么,能违背他,并还以他的名义对外发布新闻,又不担心会有后果产生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两人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一位是帝家位高权重,备受敬仰的老夫人潘秀玉,一位则就是帝长川的亲生母亲赵敏之。
而这两位中,能做出这些的,怕是也只有后者赵敏之了。
果然,曾经的这段复杂的婆媳关系,到底还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如果不是当年那则新闻的凭空而生,顾念虽重伤苟延,但也会质疑请淦嗔送她回来的……
如果那样的话,这分隔的五年,也就不复存在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谁也没办法再回到曾经,顾念也尽快的回敛思绪,侧颜望向身边的男人,这才注意到彼此亲密的姿势和距离,下意识的拨开他的长臂,往床旁挪了挪。
“帝长川,我知道现在时机可能不太对,但我还是想问,当年,在你没恢复全部记忆之前,你是否有过想杀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