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话,那顾涵东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育孩子,哪怕仅此一次的纠葛,都绝不能有。
但偏偏他们都曾失忆过,都曾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过最爱的女人,也曾在那段痛苦的过往中,给予对方无法磨灭的伤害。
有了这些前提,又还怎么再去计较其他?
自责,愧疚,不安,与心碎,早已包裹席卷,又怎还有精力和资格再去质责她们?!
“和孩子相比,我更在意的是她。”帝长川淡淡的声线如水,缓缓晕染,同时也动手拍了拍顾涵东的肩膀,深深的睨了他一眼后,开门俯身上车。
送走了帝长川父子,顾涵东再迈步上楼,站在卧房外,就听到了海利抱怨诉苦的小声音。
“妈妈,你是我一个人的妈妈,我不要什么哥哥,也不要有人和我抢妈妈!”海利一边说着一边固执的用小手死死的抱着顾念,生怕稍一松力,妈妈就真的会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可能是这几年孩子竟跟着顾念,导致彼此感情特别亲。
顾念也疼惜这孩子从小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几乎将尽可能的母爱,都给予了海利,她俯身轻轻的扶着孩子的小脸颊,“嗯,妈妈是海利的,但哥哥也是妈妈的儿子呀,你还有个哥哥呢,他叫洛霖,小名叫圆圆。”
“不要不要,我都不要,我只要妈妈!”海利继续撒娇,小脑袋在她怀中磨磨又蹭蹭。
顾念被这孩子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各种哄了好久,直到顾涵东轻叩房门走了进来,海利才稍作停止,抬起小脑袋看向了他,叫了声,“舅舅。”
“嗯,海利乖,来舅舅这边……”顾涵东朝孩子伸出了手,“妈妈生病了,让妈妈都休息一会儿。”
海利也是很听话懂事的,就乖乖的跑下了床,还不忘提醒顾念多休息,按时吃药之类的。
顾涵东抱着孩子出去,将孩子交给保姆照料,毕竟时间已经晚了,该让孩子洗澡睡觉了,片刻后,他又重新折返进了顾念的卧房。
“好些了吗?”他站在床旁,高大的身影,微微俯身动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确实有些退烧了,但也还有些热。
顾念疲倦的依着床榻,慢慢的抬眸,“好多了,哥,有事儿?”
顾涵东顺势侧身就坐在了她身边,深眸浓稠,似有些复杂,但又让人揣摩不透,只到他说,“阿俾山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
顾念美眸微沉,她很清楚,帝长川不是那种喜欢将一切与他人言由的人,纵使是好兄弟,关于个人生活的事儿,他也鲜少会说,所以,只能是顾涵东下属汇报的。
“他做的确实有点过了,但本意是好的,也没让你受伤,虽然感冒发烧了,但……”
顾涵东拉长了声音,深眸渐次浅眯,上一眼下一眼的扫量着妹妹,“你自己体质太弱,别再因为这件事再和他闹了。”
类似这样的话吧,从小到大,顾涵东说过不下几十上百次了,几乎每一次她和帝长川之间闹出什么问题时,顾涵东永远都会在查明原委后,站在帝长川那边,无条件的替他解释开脱。
也因此顾念一度怀疑,这不是她亲哥,应该是帝长川的亲哥才对。
若放在平时,她不会怎么在意,但此时,可能也是生病的缘故,让她心底的那份愤然,莫名的就更盛了,“是应该怪我,体质不好,但这样的体质,又是谁造成的?”
如果不是帝长川,她当年会挨那一枪,会被车撞,会接近瘫痪一般的卧床一年以上,复健两年才勉强恢复吗?!
明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帝长川一人造成的,为何时至现在,她身边最亲最近的哥哥,却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替他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