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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夏夜的风

吴罚闷闷的应一声,好像有些烦恼。

郑令意抬头看他,吴罚也低头看她,郑令意伸手戳一戳他的脸,面颊上的肉堆了起来,因滑稽而显得有些可爱,“在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

吴罚手上的扇子扇动的快了些,郑令意看见他的碎发在胡乱的飞舞,很不服贴。

郑令意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第二日的时候特等吴罚下值之后,说要同他一道去吴家。

酱生被乳母抱去喂食了,因为天色渐晚,两人就没有带孩子,吴罚忽起闲心,想要自己驾车,与郑令意一道去了吴家

王豆被赶下马车,在门口呆立许久,直到榆钱来敲敲他的脑壳,很替王豆高兴的说:“今天的夜宵是香瓜和五香豆干,还以为你跟着去吴家就吃不上了呢!”

“爷是不是嫌我车赶的不好?”他挂着两条倒八字眉,一脸忧心忡忡的说。

吴罚倒是真没想这么多,他原想骑马,但又觉得带着郑令意在街面上骑马不大好,这才驾车。

车门上有一扇推拉的格窗,郑令意露出半张脸,看着外头热热闹闹的夜市,对吴罚道:“夏夜里这样热闹,明个带酱生出来逛逛。”

夏日里,夜间的生意倒比白天好做一些,日头隐去,风也变得平和凉快了些,行人如织,吴罚走了小道,却发现了另有一条也算热闹的小巷。

百姓用自家门面的生意,许是白日里另有活计,晚上想要赚些灯油钱,便把前门一开,做起了小买卖。

吴罚嘴角微微扬起,自己并未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笑容,他闻着一股子油甜香,将小贩正用长筷将一个个油煎捶从锅里夹出来,大.大的铜勺里盛着一朵朵云一般的汤团,还有小模小样的酒铺子,卖的都是贱酒,配上一碟豆,客人却多,两张四角方桌已然坐满了。

更有做孩童生意的,五彩的面人,蜿蜒灵动的糖画,小本买卖费不起油钱,借隔壁铺子的光来吆喝着,舍隔壁家孩子一个小面人做情面也就是了。

“你已然说他不大肯吃乳母的奶了,若是叫他闻到这些味道,更不要吃了。”吴罚虽整日的在外头忙,但对孩子依旧是关切的。

郑令意一哂,道:“倒是也能断奶了,巧罗家的娃娃早便断了,只是咱们这些人家喂得时间总长一些。罢了,他若是不愿吃奶了,我琢磨着弄些鸡糜鱼粥叫他吃,也是好的。”

“嗯。”夫妻说着孩子,马车到了人少之处便加快了速度,车马四角的灯笼摇摇晃晃,光亮朦胧而模糊。

吴家的小厮瞧见马车时,眯了眯眼,认出是吴罚的马车后赶紧迎上来,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快,跑着去也没这么快啊。”

吴罚正扶着郑令意下马车,睇了他一眼,道:“什么这么快?”

那小厮被他的冷声一吓,赶紧道:“小人是说刚才遣了人去寻您,没想到您来的这么快。”说到了,小厮又有些奇怪的说:“三爷,三少夫人,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郑令意的裙角从马车沿上滑下,在晚风中一荡。

小厮低了头,在心里骂一句,‘晦气的话非轮到我来说!’只能道:“老将军有些不好,大少夫人遣人去请你们来瞧瞧呢。”

再一抬头,吴罚与郑令意已经往门边疾走而去,身影顷刻间就消失了。

马儿从鼻腔里喷了喷气,那小厮牵着缰绳甩了它一下,嘴里说着不知从谁哪里听到的闲话,“装的这么孝顺,真孝顺还撇下爹搬出去住?”

王豆待这马向来很好,虽不是吴罚平日里的坐骑,但草料都是一样的精细。

王豆他亲自晒,亲自喂,好端端的,从也没这般用缰绳打过它,马儿脾气一上来,又认出这人既不是自己的主人,也不是平日照料自己的人,便抬了腿,狠狠的给他一脚。

那人被踹的一下瘫倒在地,总觉得大腿骨疼得厉害,指着那马儿骂了一通。

马儿抬了抬脚,他吓得噤声了,那马儿又喷了喷鼻子,仿佛在嘲笑他,自己就往偏门的马厩走去。

小厮爬了起来,刚想一鞭子抽上去,忽想起自己的方才的话,顿时有些心虚,‘难道成精了不成?听懂我说的话了?’

他的心里有了顾忌,骂骂咧咧的,却不敢动手了。

此时吴罚与郑令意已经来到了南院门口,门外却站了几个兵士模样的人,见到吴罚居然亮了刀剑一挡,两个黑洞洞的鼻孔瞧着人,“来者是谁?”

吴罚皱了眉头,郑令意道:“这话该我说才是,你们这些人在我公爹的院子里作甚?”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这才收了刀,道:“我们受吴大人的吩咐而来。”

除此以外,再无解释。郑令意此时没工夫讥讽吴聪一个小小的幕僚也好意思称作大人,连忙与吴罚进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