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义听了何家的前管家的话语,心中诧异。他深知这贼人狡猾异常,若是他大张旗鼓的说去洛阳,却不知是故意迷惑自己,还是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何员外离开东京之时,是乘船走的还是雇车走的?”
“本来是要乘船的,可这几日禁军征掉船只,城内船行不能擅自发船,何员外因等不及便让我去罗记车行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
王玄义听闻这何员外走的乃是陆路,心中便稍感安慰。便在此时,王玄义却又突然问道:
“我再问你,你家员外……除了在洛阳的老母之外,可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
“这……官爷您既然问起,小老儿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我家主人说来也奇怪,平日里虽不喜和人交往,但若是有从辰州来的客商,他便会设宴款待,跟对方打听一番辰州近况……”
“辰州?你家主人可曾在辰州住过?”
“这个,小老儿只听大娘子说起过,我家员外曾在蜀地经商,可小老儿也从未听员外说起过蜀地之事啊!倒是这辰州……偶尔员外醉了,却是念叨过几句……”
王玄义听了这老儿的一番回答,心中却是来不及细想这些细节。此时此刻,把嫌疑人追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把人抓回来,他就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把这个案子从头到尾的查清楚。毕竟,现在可没有什么扣留四十八小时的规定。
“张巡检,你立刻带人,从外城出各个城门向外搜索,他乘坐的是马车,现在天气又这般炎热,我看他也走不了多远……”
“院判,洛阳那边……还要不要追查?”
“查!此人狡猾异常,他这般大张旗鼓的说要去洛阳,说不定还真会兵行险着沿此路出发……对了,最近枢密院征集船只运粮吗?”
“回院判的话,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院判您……”
“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
王玄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随后便把心思放在了追查何员外的线索上了。当他跟张彪安排完此处的事情之后,便派人将何家的家宅连同油坊一并查封,随后自回开封府等消息了。
就在王玄义打算回到军巡院后,派出更多的人手四处追查何员外的下落之时,便有仵作间那边传来了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院判,这指纹对上了,死者口中蜡丸上残存的指痕和何员外口供上所留下的指印已然对上了!”
“哦?你们这次怎么这么快?”
“回院判的话,有道是熟能生出,这看的多了,便也琢磨出了一些窍门……”
王玄义听了仵作的回复,心中再无任何的疑问,因为这天底下还没有那两个人可以拥有完全一样的指纹,从现在开始,所有证据都已经指向了这位潜逃的何员外……
“速命院中所有缉捕使臣即刻骑快马出发,若有谁能生擒此贼,必有重赏!”
“是!”
随着王玄义一声号令,左军巡院中的两名巡检的下属,连同军巡院下辖使臣房中的缉捕使臣,即刻带人骑快马奔着城外各大要道而去,一时之间,便看到城外的各大官道上,不断地有开封府的官人不顾炎热纵马狂奔。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