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此处便是长庆楼了,论起这东京城内的七十二家正店,长庆楼虽说排不到前五,却绝对排的到前十!”
当王玄义骑马带人来到长庆楼门前之时,看到门外不时的有人持着银制的酒器出入此处。于是便指着那些人好奇的问道:
“这些人为何一早就来此处打酒,难不成,这东京的百姓连吃早饭都要喝上几盏酒不成?”
“回院判的话,这是外面的食店来长庆楼采购庆会酒呢!这长庆楼虽然也是十大名楼之一,可他家的庆会酒却是物美价廉,东京城内许多没有酿酒之权的食店长备着他家的庆会美酒,不过大酒楼就是大酒楼,就算是卖散酒,却也非用银器盛着不可……”
听到巡检张彪的这番解释,王玄义这才明白到底是何缘故,待他翻身下马之后,便有酒楼中的大伯前来接洽。等到王玄义亮明了身份,那大伯便赶忙进去请掌柜出来迎接了。
“啊,不知王院判大驾光临!老朽失敬!失敬!”
看到王玄义亲自上门,这长庆楼的掌柜丁二知道开封府的官人怠慢不起,便赶忙来到外面出面迎接。待向王玄义见过礼之后,众人才一起入了长庆楼。
“王院判,今日难得前来,不如中午便在我们小店吃几杯水酒吧!”
“丁掌柜无需如此,我等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公事,额……请问丁掌柜,你可认识那鑫隆油坊的主人何三水?”
“额……这……哎!真是想不到,那位何员外居然是这样的人啊!”
眼看着丁掌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玄义便笑着向对方安慰道:
“丁掌柜,勿要有太多的顾虑,今日来,我只是想打听一些有关何三水的事情,我听闻这何三水和你家主人是故交,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渊源啊!”
“王院判,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我家主人,其实跟鑫隆油坊的何掌柜……也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只不过,他们何家早年间曾经有恩于我长庆楼……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家便一直用他家油坊出产的油!”
“丁掌柜,不知这何家到底有何恩情于你家主人?可否说于本官听听?”
“这……哎,说来……这还是十年前的旧事了,当年……我家老主人去辰州进货,彼时的辰州尚还在南唐手中,不过因为地处偏远,是以当地龙蛇混杂,我家老主人在辰州不得已惹了当地的一名恶霸,却是被困在那边不得脱身,幸好……当时遇到了何老员外仗义出手,这才让我家老主人得以逃脱大难,后来……我家主人感念何员外大恩,便邀请对方来东京生活。可谁成想,这何员外中途却不幸病故了,只有他家的公子拿着我家老主人当年留下的书信一路寻到了东京来……”
“等一下,你说……这何三水乃是何员外的儿子?”
“额,正是如此,我家老主人虽然没见过何老恩公的公子,不过凭着那份书信,我家主人誓要报他何家大恩,也正因为此,他何家的油料全都是由我长庆楼买下的,这么多年了,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