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页页的案卷被翻开,外面的骄阳也渐渐地由正当头移动到了天边,待到王玄义翻看到一幢发生在十前年的旧案之时,突然间他猛地俯下了身子细细的了起来。
“卢溪符金银杀害符氏宗族之女案!”
“兹有卢溪歹人符金银,路遇符氏宗族之女二人,以巧言将之骗至一荒庙内,欲行不轨。得手之后,符金银因恐罪行败露,连杀二人弃尸于荒野。后因州县以现场遗留之证物追查至符家,家人因俱邻里宗族之怒火难以平息,遂杀金银,后抬尸至县衙以服法。县令感念金银家人之大义灭亲之举,命族人同邻里不得追究……”
王玄义看着纸卷上所记录的这个案子,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案卷上记载凶手符金银杀害了同族的两名少女,后来家人因为受不了邻里和族人的压力,便将符金银杀害,并且将尸体抬到了官府,这则骇人听闻的案件王玄义只扫了一眼便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受害人是少女,而且还是被诱骗到荒庙之中行不轨之事,这一点实在是跟何三水的犯罪手法太接近了。只不过,案卷上记着何三水是被家人打死的。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的家人当初为了替何三水脱罪,便用另外一具尸体顶替了符金银的名字吗?如此说来,却是玩了一手李代桃僵的诡计!”
王玄义此时虽然沐浴在夏日的夕阳下,可是看着手上的案卷,他的身上却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凉。
眼前的这份案卷,虽然只记载了大致的案情,且因为是南唐旧事,所以已经失去了法律上的意义。但是王玄义就是有一种感觉,关在牢中的何三水……就是案卷上记载的符金银。
一个杀害了两名女子的歹人,不知家人耍了什么手段,最终逃脱了法律的惩罚。从此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开始以何三水的名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已经在律法上死过一次的他却依旧不知悔改,在一次次的放肆过后,最终还是逃不掉法律的惩罚……
“那真正的何三水呢?谁知道?也许也被假死的符金银杀掉了吧!符家不惜以他人冒充来为符金银脱罪。却不知道这冒充之人有事如何死的,看起来……八成也是被人杀害了吧!”
……
王玄义进京的坐在那里,眼前的案卷他已经再也看不下去了,此时此刻,一股愤怒的火焰已然在他的胸膛中燃烧了起来。就在那位杨孔目端着一盏茶水进到屋内的时候,他却突然看到那位王院判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院判,这天色已然不早了,要不要在下为您张罗些饭食来,诶?院判?院判!”
杨孔目话音刚落,却见到王玄义就好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就朝着外面走去。神色匆忙间居然还撞到了一名路过的小吏。那杨孔目见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便赶忙跟了过去。直到他亲眼看到王院判翻身上马之后,这才有些好奇的猜测道:
“这位王院判,别是魔怔了吧!”
……
半个时辰之后,当王玄义回到了开封府之时,只见他一下马便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左军巡院狱中。随后径直的走到了何三水的囚室前。
“符金银,你已经把真正的何三水给杀了对吧!你顶替了何三水的身份,霸占了她的女儿,你这个恶魔,到底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哎……我还以为王院判你能早点查到呢?符金银!十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真是太让我怀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