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符金银的脑海中出现了母亲那最后回眸一望的眼神,那眼神,真是让符金银永生难忘。依稀记得母亲好像还朝着自己笑了笑,随后,就在母亲的笑容戛然而止的时候,她便突然挣脱了衙役的束缚,然后一头撞向了一旁的石墙!
后面的事情,符金银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在那处藏身的墓穴里整整躲了一天。他不知道母亲的尸首最后葬身何处,因为当他的心再次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明白母亲的意思了。
“儿啊!你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辰州了,因为这里……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牵挂了!”
符金银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儿时母亲吟唱的歌声,只要一听到这首曲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总是觉得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回到了辰州的那间小院子里。回到了儿时,母亲摇着蒲葵扇子哄他睡觉时的情形。
可惜……这一切,永远只能出现在他的梦里!每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再次回到了时刻担心被人识破身份的恐惧中。哎,要是自己真的是何三水该多好啊!他虽然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害何三水,霸占他的女儿,可是却无法硬下心肠来,杀害何三水的母亲……
“你是因为这首《盼儿归》,才自愿帮徐暮雨顶罪的吗?”
符金银怀着复杂的心情抬起头来看向了王玄义。他知道,现在自己在这个人的面前,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
“那个……那个女人……不是她有意要杀的!”
符金银终于愿意开口了,王玄义听到符金银的话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果没有符金银的证词,那么对徐暮雨的一切指责,都只能是王玄义的猜测。而现在,当符金银终于愿意开口说出第一句话语的时候,王玄义就知道他会继续说下去。
“我在……我在北里有一间房子,是我用来……用来处理尸体的!有一天,隔壁突然想起了一阵琴声……然后……我就悄悄地在墙上,开了个小孔……”
“渐渐的……我偶然间见到有个公子哥,一看就是人上人的那种!时常过来找她,两人每次见面,说不了几句话,便会抱头痛哭……”
“我知道他们所有的事情……那个女人,有着和我的母亲一样的担忧……虽然他很高兴能够和自己的孩子重逢。可惜,他们却根本不能相认……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含泪炖了一锅白粥!”
“那锅粥……应该是她炖给自己喝的吧!”
“然后呢?”
听到关键之处,王玄义连忙蹲下身子来仔细问道。
“然后……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后……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就站在她家的房门外问了一句话!”
“她们都说了什么?”
“那个女人问她说:“你是不是卢溪的麻四姐,我是九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