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当苏贞贞依依不舍的从左军巡院的女监中出来的时候,却恰好碰到了站在门外的王玄义。
“奴……谢谢院判……给了奴一个面见师父的机会!”
苏贞贞说着,便要跪在地上,郑重地向王玄义行大礼。王玄义见了,却是推辞不受,赶忙抢先一步扶住了对反。
“贞娘,你师父可还好吗?”
“师父她……对九姑之事心怀愧疚……嘱托奴要代为照顾九姑留下的几个孩子,奴……已经答应下来了!”
“哦?如此……那几个孩子,倒也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王玄义听到贞娘的这番话,心中却也觉得有了一些安慰。这次的案件,其中的是非曲折,却非常人所能理解的。而王玄义作为主管的官员,唯一需要坚持到就是追查事实的真相。尽管,真相也许很残酷,而且,还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
“对了,贞贞……上一次在白矾楼,你和柔奴都帮了我不少的忙。若不是大家全力助我,我只怕直到现在还在追查死者的真实身份呢?现在……案子既然完结了,我倒是要找个机会好好地谢谢大家才是……”
“王大官人,您的意思是……”
我已请柔奴在白矾楼定下了酒席,宴请当日仗义相助的诸位姑娘,到时候,还望贞贞姑娘不要推辞才是……
“王大官人,您这是要请客啊!大官人请放心,到时候……奴家我一定到!”
送走了苏贞贞之后,王玄义直等到中午在开封府用过了午饭,便跟着家人一起回去了。
“官人真的要在白矾楼宴请大家吗?这……这也太过破费了吧!”
当王玄义回到了杀猪巷的家中同柔奴和真娘说起此事的时候。柔奴却不由得对王玄义劝说了起来。
“无妨,左右都是要谢谢大伙儿鼎力相助的,现在……这杀人凶手符金银已经落入了法网,我这个开封府的院判却是不能没有表示。所以这客是一定要请的,除此之外……我还想跟大家商量一下,可否请大家将那一日所绘制的黛妆样式编辑成册,我愿为大家作序,交由城内书院刊印……”
“官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听到王玄义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主意,不管是柔奴还是真娘,一时间竟惊讶的无法言表。因为不管是柔奴还是真娘都很清楚,在大宋,能出书的可都是士林之人。想她们这些教坊女子,居然也有编纂书刊的一天……
“怎么了,难不成……大家是不愿意这将这黛妆的样式传于他人?”
“不……官人,这自古以来,刊印书籍都是士林之事,我等这些教坊女子,却哪有这般福气……”
真娘见王玄义面带迟疑,便神色黯然的向他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真娘,我说印得,那便印得!我虽不才,但也是堂堂的新科状元。况且经历了这一次的案子,我才知道这时间万事皆有存在之理。若不是从这不起眼的黛妆上寻得了线索,我又如何能够能找到杀人的凶手呢?”
王玄义思虑于此,便径直走到了一旁的书案前,随后抬手便写下了《题汴州黛谱记》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