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判您……若是上次来也穿着官服,小人们是万万不敢敷衍您的,不过……我等与之前的三名弓手并不认识。你若是问他们的下落,小人也确实是不知情啊!”
王玄义见这些人神色中带着一丝怕受到责备的担忧,心中知道他们应该不是说谎。于是他便用稍微有些缓和的语气再次说道:
“你们是何时被调到此处的?之前又驻守在何处?”
“回院判的话,小人们之前是在五丈河染院桥一带的军巡铺中当值。大概就在五天前吧,我们突然接到了军巡院的调令,随后便被派到此处了……”
“五日前?”
王玄义听到对方的回答,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五日前,也就是在自己借马蹄铁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说,那一日自己跟那三名弓手见过面之后,转过天来,三人便擅离岗位去外面躲债了。可是……那一日自己来借马蹄铁的时候,却也没见到那三人有何异常啊!这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我再问你,你们来此处接手的时候,可曾发现军巡铺之中少了什么东西?”
“少东西?这个开封府所分发的器械盔甲,弓矢等物倒是没少,反倒是之前的那三人,连被褥和衣物都不曾收拾,就直接扔在此处了!”
“诶?连被褥都留在此处了?”
王玄义听到这里,心理不由得更是好奇了。按理说,军巡铺中其实有不少值钱的东西,若是三人怕赌坊追债,只需变卖少许便可还上一部分,这十五贯虽说不是一笔小钱,可若是再东京周围住着的村民,只要咬咬牙,还上这笔钱却也不难。没道理为了这么点钱就跑路啊,要知道……这逃避徭役可是重罪……而且……就算是真的想要逃避徭役,却为何连个行李铺盖都不带走呢?
一连串的疑问让王玄义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放不下这些事情。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去吉祥赌坊问个明白,若是那家赌坊暗中玩什么利滚利上门逼债的把戏,那三人就这么一走了之,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心中想到了此处,王玄义便向这些军巡铺的弓手们打听道:
“请问……这城中可有一处叫做吉祥赌坊的所在?”
“回院判的话,据此不远处却有一处叫做吉祥赌坊的,就在临近的景福坊,他家几日前有人连着扑了好几手彩头……”
王玄义问明了这吉祥赌坊的位置所在,随后便上马往回走。等到他进了景福坊之后,没过多久,便在一处彩门前看到了吉祥二字的招子。
其实要是严格论起来,在大宋是不允许赌博的。所谓的赌坊若是解释起来,到像是后世的那些抽奖的彩票店。赌坊中时常放置的奖品乃是一些市面上常见的水果,绸缎等物。只要花几个小钱,便可在此处扑上一次,若是赢了,便算是捡了个便宜,只要花一点钱便可拿走价值数倍的货物,随后赢家只要拿着这些商品到附近的店家换取钱财便可。这赌坊,严格地说来其实更像是一处促销抽奖的地方。
当王玄义下马之后,便随手找了个地方拴上了马,待他刚要掀开门帘进去一看究竟之时,忽然间却感到背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王玄义回头一看,不由得惊讶的说道:
“黄兄,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