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开封府,居然也会如此的豪气,就是那王院判有些古怪,为何偏要住在那种地方!”
龚美在椅子上暗暗地思虑了一番,随后便站起身来打量起了铺子的布局。这是一间临街的二层铺面,分上下两层,后面则是两进的院子,说起来,龚美只有在益州学徒的时候,在老板家见过如此样式的铺子。不过这益州的田宅又怎么能跟天子脚下的东京相比呢?
只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那庄宅牙人便去而复返,随手还带着售卖的契约,龚美见了,便拿过来大略的读了一遍,随后便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间铺子真正的主人便是离此不远的开封府左军巡院了。
待二人办妥了手续之后,龚美又随着牙人来到了开封府备案。待一起妥当之后,牙人便郑重的将那间铺子的钥匙交给了龚美。
“龚员外,小人我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等铺子开张的那一天,我可要上门讨一杯水酒啊!”
“啊,日后上门是客,什么员外不员外的,叫着生份了!若改日有金银器要置办,还望不要忘了我才是啊!”
“龚员外太客气了!”
……
送走了庄宅牙人之后,龚美这边便又回到了自己新盘下的铺子里。从外面还请来人手整理打扫。而另一边,就在龚美前来开封府备案房契之时,便有院内小吏将消息告诉了正在院中的王玄义。
“禀两位院判,小银匠已经盘下了景福坊的一间铺子,就等着开门迎客了!”
“这么快!这个龚美倒是个麻利之人!”
黄枢听过之后,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过眼看着之前的计划似乎已经开始启动,黄枢的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担心了起来。
“王院判,这支给龚美开店的银子,不会出什么纰漏吧!我这心里现在可是七上八下的!”
“纰漏?这金银的买卖虽然不那么容易,可这龚美也算是在这个行当里混迹多年的人了。旁的不说,单说那些用药金药银糊弄外行的骗子,轻易不能瞒过他的那双眼睛!况且,我们又是做的黑道的销赃生意,那里是那么容易赔钱的!”
“可是……咱们开封府,出面做这种事……合适吗?”
“自然是不合适,所以我才选了龚美这么个摆在明面上的幌子。不过我也跟他说清楚了,这赚钱只是小事,真正的正事儿时帮开封府打听盘踞在景福坊一代的贼人。若不是这辽国驿馆环境特殊,我还真不屑于用这么麻烦的法子!”
王玄义说着,便拿起一旁的账本来,仔细的查看了起来。龚美开店的钱是军巡院历代的积存。平日里若有些涉案的钱财已经找不到苦主的,开封府便会代为保管,久而久之,左军巡院名下便有了一笔不菲的死账。一般来说。这笔钱只有军巡使才有权动用。不过现在左军巡院却是两位院判主事,只要黄枢那边不反对,王玄义自然也不用客气。
“对了,王院判上回说到的那家酒铺呢?怎么没动静了?”
“黄院判放心,我已经让王敬带人把铺子开起来了。卖的是我家自酿的古法醴酒,我可是从开封府扑过酒照的!”
“没想到……这还是王院判您的买卖,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古法醴酒?”
“若作酒醴尔惟曲蘖!不过是自己酿酒起个噱头罢了,若是黄院判喜欢,改日我请你去我在城外的曲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