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银便是要混在他们队伍中回到北朝。
耶律银坐进了一旁的马车中,淡淡地说了句:“行了,走吧!”
商队启程,往北朝而返。
当队伍缓缓向前行进,那个有些秃顶的络腮胡子车夫恭敬地问道:“大王,不知道您和那南朝的节度使谈的怎么样了?”
这人是北朝南院太保巴尔图,是耶律银的亲信。
“很是顺利。”耶律银慵懒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巴尔图兴奋地道:“这么说来,那南朝的节度使答应您的计划,愿意配合您了?那顾九鸣,终于可以死了?”
“并不是。”耶律银否决。
巴尔图一愣,满脸不解:“大王您此来南朝,不就是为了说服这南朝的河西节度使,彻底解决掉顾九鸣吗?”
“这是目的没错,可是,你当那文祯堰是什么人?”耶律银笑了笑,“文祯堰此人极端自负,他这几日的做派,都只是跟我逢场作戏罢了!似他这种人,向来都觉得他文家乃是南朝百世书香门第,他作为嫡出,更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血脉,他怎么可能真心诚意地和咱们这些低贱的‘蛮子’合作呢?”
“这?”巴尔图脸上露出了不解,“那大王您何必南下呢?岂不是浪费时间。”
“巴尔图,我可不是浪费时间,文祯堰虽然自负,也有些才华,但他的弱点也很明显。”耶律银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凶厉,“只要我利用好了他的弱点,那么这次,我不但能解决掉顾九鸣,我还能让整个河西道的三州之地,一起沦陷!此役一成,我将彻底抹去三十年前我朝南下大败之耻!”
巴尔图先是一怔,随后,他的目光中却是涌起了难以言表的激动:“大王圣安,若是您真做成了此等伟业,那么北院大王,将再也不能跟您相提并论啊,甚至陛下和太后那边……不,都不用说陛下和太后。您,将会直接成为我朝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啊!”
耶律银只是淡淡地笑了声,而后便是没了声息。
巴尔图依然留有一脸崇敬和憧憬,只觉得他今日能给大王驾车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想必,今日驾车的自己,也能被一起载入史册吧!
……
……
“不行,我宁死,也不会和北朝人合作!哪怕是假意合作,那也不行!”顾九鸣有些愤怒地拍着桌子,“老曹,这其中缘由想必你也知道的!”
见此,曹云山也只能是苦笑:“侯爷,这明明是最简单的……”
“不行!”不待曹云山说完,顾九鸣就断然拒绝。
曹云山张了张嘴,说道:“既然侯爷不愿意这个计划的话,那么就只能是用第二种方法了。”
“我会把这些证据先拓印一部分,送给独孤泽庆那个老家伙,这老家伙当年和耶律银争夺南院大王之位失败后,这么多年在北朝中一直任了一些清闲散职,恐怕早就憋坏了,只要把这些递交给他,他会立刻像是闻到腥的猫一样行动起来……”
“到时候,只要弄得北朝上面的人觉得南院大王该死,那时候我们面对的就只是一个耶律银,而不是整个北朝了,如此一来,耶律银就会死的很容易了。”
这个计划,顾九鸣倒是勉强答应了,他只是不愿意和北朝人有勾结,但是略施小计,让他们自相残杀狗咬狗,自然是可行的。
见顾九鸣同意了,曹云山立刻去办事。
顾准却有些好奇:老爹和北朝,到底有什么仇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