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霖正襟危坐:“好……好的!”
“乖孩子!”妇人摸了摸朱佑霖的头。
直起身子,妇人依旧是细声细语地开口:“最近,便让侯爷在此处休息,不要让侯爷胡乱走动!”
“是,夫人!”门口站着的护卫们齐齐开口。
这妇人身姿袅袅,缓缓地走出了这阁楼,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又回头,对着朱佑霖温柔如水地一笑:“孩儿,你要乖喔!”
说完,这妇人便是轻手轻脚地离开。
见到门被关上,朱佑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瘫坐在了榻上。
朱佑霖完全没有想到,父亲和兄长在盛京城里意外身故,平日里温柔似水的母亲和那几个看起来忠心耿耿一心帮扶他的舅舅,会一起联手架空他。
要不是他知道母亲没有那么手眼通天,雇佣一个强过周金园的金丹境刺客,只怕他都要怀疑父兄是被母亲害死的……不对!
朱佑霖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惊惧。
会不会是母亲暗中收买了周金园?
甚至,父亲在盛京城的行踪,都是母亲透露给那刺客的?
想到这里,朱佑霖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心中恐惧越来越甚的朱佑霖犹豫片刻后,他突然起身,鬼鬼祟祟地爬在了阁楼的窗户上,往下看去。
朱佑霖的母亲温雪杉和周金园正在庭院里并肩而行。
难道,周金园真的被母亲收买了?
朱佑霖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惊疑。
可就在这个时候,温雪杉忽然回过头来,脸上依旧是满满的温柔笑意,而她的目光恰好和朱佑霖对视上。
“啊!”朱佑霖不禁是一声惊呼,而后他急忙退回到榻上,捂住胸口,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不行,这样下去,一切都会完蛋的!”朱佑霖忽然自语了一句。
可随后,朱佑霖抬头望着窗外:可是,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
……
顾准并没有急着去麓山,而是很慢很慢地行在路上。
至于在等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就是想在等等。
刘纲也不懂顾准在等什么,可是他也不敢问,就只能跟着顾准慢悠悠地行在路上。
终于,有一个兰台的高手率先忍不住了,他问道:“侯爷,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慢了?”
顾准回头看了眼这人,此人是一个金丹境,应该是兰台的都统。
“快和慢,又有何区别呢?”顾准随口问道。
这人惊讶的道:“兵贵神速啊!我们在剿灭蔡国公府的时候,不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吗?”
“是吗?那你觉得,麓山侯府组织起防御,需要多久呢?”顾准反问一句。
这人想了想,说道:“大概只需要几刻钟的时间吧?”
“那么,我们早去晚去,又有什么区别呢?”顾准面无表情地道,“现在的问题是,虽然有传言说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去剿灭麓山侯府!但是,这对于麓山侯府来说,也只是传言而已!”
“麓山侯府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去剿灭他们,天下人也都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去剿灭麓山侯府,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游离着,麓山侯府反而会被我们牵动着心神。”
“如此一来,麓山侯府会越来越疲惫,而我们这样缓慢行进,养精蓄锐,不好吗?”
听到顾准这一番话,这兰台都统顿时一脸信服,恭敬地道:“侯爷大才,是小人目光粗鄙了!”
顾准随意地点了点头,心说:我有什么大才?现在大财倒是有。
方才的话,顾准只是胡诌罢了。
他只是冥冥中,觉得就算要进攻麓山,也不能急,得等等。
因为顾准曾经听老顾说过:“要是咱们的封地也像是麓山那穷山恶水的地方一样就好了,那样的话,咱们封地根本不需要镇北骑那么多人去严防死守,只需要守住关隘,北朝人便是无法南下了!”
“麓山这地方啊,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啊!”
“不过朱益川这家伙也是个人才,就这么穷山恶水的地方,居然让他给来来往往的商船征税,顿时给弄成了一富饶之地!”
就这样慢慢晃悠着,一连三天,顾准却是一直带人在这麓山附近游离着。
不同于之前在江兴府所见,这麓山附近的百姓虽然清贫,但大部分看起来倒挺是快活。
终于,顾准算是大概将这麓山的大体情况给摸清了。
是夜,正在顾准打算停下来要制定方案的时候,一个相貌俊秀的青年被几个兰台的高手押着,出现在了顾准的面前。
“你就是安北侯?”这青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脸上还带着稚气的顾准,这安北侯居然真的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正是本侯。”顾准眉梢一挑,看着这青年,问道,“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