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盛锦对着拖了香槟盘子的侍者打了个响指,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而后便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
大有一种“何以解忧唯有好酒”的气势。
“看看顾教授身边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妖媚,你说他站在那群女人堆儿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呢?是痛快,还是不痛快?”
盛锦慢悠悠的问道,那话音儿里尽是醋意,酸不溜秋。
余念自然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顾垣熙,今天的顾二哥依旧如平日里那般的温润好看,唇红齿白,他的笑容永远是得体的,从不愿意去得罪谁,更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和顾垣城那种看起来就孤傲清冷的模样自是不同的。
当然,像顾垣熙这种性格的人,注定要比顾垣城多了些烦恼。
至少凭着余念久经沙场的独到目光来看,此刻的顾垣熙并没有享受被女人环绕着的快感,相反,他应对得很是疲惫,又因为是自家父亲的寿宴而又不得不应对着。
绅士如他,有的习惯早就刻进骨头里了,想要对人冷言冷语他自然做不到,一来二去,这麻烦惹上身的事情也是必然。
“念念……你说我看着他和那些女人们说话,怎么就没有个胆子往前凑呢?或许吧,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不敢往前凑,总想着等自己再瘦一些,再漂亮一些,再有能力一些再去表白,可这拖来拖去,又害怕起来,怕一张口,和他连师生都做不得。”
“说什么傻话,想我们草原小姐妹,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看着盛锦这丧气的模样,余念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不敢往前凑,什么觉得配不上……
想当年她不过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便有胆子去追求顾垣城了。
没错,是她先追求了那个男人。
带着一股子寻常人理解不了的疯狂和执拗,使出浑身解数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能撒娇就撒娇,能卖萌就卖萌。
什么矜持啊,骄傲啊,通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
那个时候的余念着实没有这么多恼人的事情,虽说是顾家养女又寄人篱下,可她总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有千般万般的筹谋,那个时候的她,只需要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她的世界只需要有顾垣城和画笔就足以被填得满满当当。
余念最好的朋友就是盛锦了……
她得不到的东西,至少要让身边这个傻丫头得到啊。
“念念,告诉你个秘密,前几天去我找了个极其灵验的算命大师算了算今年的感情运势……”
余念的眉心挑了挑,那双漂亮的瞳孔一亮,直直的落在盛锦那张软萌的脸上。
她原本不信命,可偏偏看着盛锦这故弄玄虚的样子,她又不得不仔细听听这丫头后面要说的话。
“大师告诉我,今年不可动情,不可动心,不可动性,否则……会被梦魇痴缠一生,被回忆折磨一世。”
原本余念便不信鬼神,更不信命运轮转,如今听着盛锦口中念念叨叨的说辞,立即噗嗤一声
笑了出来。
“动情动心我都懂,这动性是什么鬼?你仔细给我解释解释。”
余念似乎被盛锦这故弄玄虚的模样逗得又气又乐,“你去哪儿找的大师算命啊,写言情小说的吧?什么被梦魇痴缠,乱七八糟的。”
女孩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抢过盛锦手中的酒杯轻轻浅浅的抿了一口。
不过如水般漫不经心的动作,可举手投足间皆是曼妙风情,看得盛锦一个女人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如果我长得像你这么漂亮,现在绝对去倒追顾教授了,可偏偏我长相平平,身材平平,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有句话说得好,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顾教授是阳春白雪距离我太过遥远,还是美食离我更近,所以我还是……”
话音落,盛医生捏起盘子里的点心便要继续送进嘴里,却被余念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住了。
“乖乖,答应我……别吃了。”
余念将盛锦手中的叉子一把拿掉,下一秒便拉起那个丫头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人群中。
“喂,余念,你干什么……”
“帮你。”
余念怕是再也受不了盛锦这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模样了。
她最见不得这丫头像缩头乌龟一样的德行,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也借着她还没有和顾家闹掰,最后再推她一把。
当然,她不过只起到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后面的事情还是要靠盛锦自己。
余念的脚步很快,像一股旋风般直勾勾的向着顾垣熙的方向走去。
盛锦被她拉着一同向前,好像脚底下也生了风,气势也比以往要强劲了不少。
“念念,你干什么啊?喂,我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