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情绪复杂的时候总是喜欢找奇奇怪怪的话
题来缓解尴尬。
比如现在。
余念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尴尬的笑容之外,她甚至不知道该将这些年来的生活从何说起,眼睛依旧通红。
角落原本吵闹的人们吵闹着离开了,偌大的咖啡店渐渐趋于平静。
“小锦,喝什么?”
“你定。”
“那就……两杯热美式。”
侍者下单后便离开。
盛锦却依旧直勾勾的看着余念,好像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情绪里。
阿战的视线依旧灼热,余念一记眼刀瞪过去,让他不许再看自己。
“念念。”
“恩?”
盛锦的脸色一直僵硬,唯有在唤她名字的时候才见到一丝丝舒展。
“这四年来,你都去哪儿了。顾垣彻说你失忆了,和你哥哥一起生活。余还哥哥没死,是吧?”
余念颔首。
是啊,没死,可是余还没死,余归死了,她依旧死了一个哥哥。
余念的手中捏着盛锦刚刚帮她带上的口罩,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划着那用来箍着鼻子的钢片。
“我去特护病房的时候,有护士说你被调去检验科了,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
“你猜呢?我为什么会被调去那里。”
盛锦苦笑。
她依旧留着一头短发,齐耳,只是眼角眉梢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好像岁月沧桑,她的俏皮天真已经被抹去得彻彻底底。
侍者端来了咖啡。
黑漆漆的两杯,旁边还摆了两块芝士蛋糕,这并不是她们点的。
“蛋糕是那位先生帮您点的。”
侍者恭敬的指了指阿战,才走。
余念看过去,那个家伙已经打开了他随身带着的电脑,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但总算是不再盯着她瞧。
“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顾垣城对你用心的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很暖。”
盛锦淡淡的说,拿了叉子吃了口面前的蛋糕。
只是入口很香甜,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甜食了,赶忙喝了口咖啡去中和掉嘴里的甜味。
“那个男孩我见过,陪着顾垣城来过一两次医院,不过都待在走廊里,从不进病房。顾垣彻口中常说的那个阿战,就是他吧。”
“……”余念静默,颔首。
“顾垣城能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给你,足以见得你在他心目中的重要,真好。”
“小锦。”
余念的手越过桌子,握住了盛锦的手。
只是两个人的手心都很冷,两个寒冷的人,哪敢说谁能温暖谁呢。
“前些日子我看到了你们医院官上的东西……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同事为难你?”
“四年了,那些流言蜚语我都听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盛锦也反过手来,便和余念的手拉在了一起。
“原本顾垣彻想要帮我的,可后来我们吵起来了,把我调去检验科是他安排的,毕竟……他给我们医院捐了栋楼,在院长那边有话语权。他这是逼着我去求他呢,无所谓,我不会去求他的。”
盛锦的表情格外镇定。
就像个英勇的女战士,世俗的一切,没有什么能动摇的了她。
“小锦,我想了解一下二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