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抱着膝盖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一头乌发从她的脸颊垂下来，眼波迷蒙，是美人儿初醒的模样。
她赶忙穿着拖鞋下了床，追着顾垣城的身影离开了卧室。
“喂，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要带我走马上任？”
余念轻飘飘的问，走在顾垣城的身侧和他一起下楼。
这个家伙没有带别人，客厅空落落的，没有秦昂，也没有阿战。
余念很惊讶，又问，“你自己开车过来的吗？你的眼睛可以开车了？”
最后一级台阶，顾垣城挡在了余念的面前，让她不能再下。
抬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声音淡淡。
“去洗漱，抓紧时间。”
余念被他挡住了去路，便只能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而哪怕如此，他也需要她抬头仰视。
“你的眼睛还没有全好呢，出门还是让司机……”
“知道。”
顾垣城的声音沉静如水，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漠。
这种冷漠，余念大概也见过。
大概是她在国内读本科的时候吧……
和学校雕塑系某个男校草传出了一些绯闻，那时候他们还流行玩贴吧，学校的网站上帖子乱飞，有摄影系的同学偷拍了他们的照片，一起并肩进教学楼，有说有笑。
余念原本精神就大条，那时候和顾垣城的感情又一直都深埋在地下，有点风言风语传出去挺好，还可以掩人耳目。
况且那个时候，顾垣城那样忙，总是顾不上这些小事的。
可他还是发现了……
他发泄愤怒的方式并不激烈，就像现在这般的平静如水。
他依旧会做他应该做的事，会到北海别墅来，给她做饭，陪她吃饭，只是话很少，只说必须要说的话。
类似于一种冷战，但也或许不是。
若是冷战还不如彻彻底底的不搭理她。
他只是自己和自己赌气罢了。
余念那时候并不知道顾垣城为什么忽然变成这个德行，她也懒得去问，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平静至极。
直到某个晚上，这家伙喝得酩酊大醉，秦昂送他回来……
他拉着她发酒疯，问她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
余念这才知道他这些日子在别扭什么。
等他第二天醒了酒，好像已经将自己发过的酒疯全部忘掉了，依旧不怎么喜欢搭理她。
余念坐到他的腿上，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她说，“不要气，全世界我只喜欢你一个，别的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她使劲浑身解数去哄他，这才让垣大爷气消。
那个时候余念只觉得顾垣城可爱，在这衿贵成熟的皮囊下，他的灵魂单纯，好像能开出花儿来，自始至终只喜欢她一个。
那时候的顾垣城，好像和现在的他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只是……
那时候他身体健康，还能喝酒发泄，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
而如今，他不能喝酒，她知道他在气什么，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余念悻悻的撇了撇嘴。
眼底，是那个男人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脸，禁欲又克制，总让人想要起坏心逗他。
“一大早晨的，你要火
气这么大吗？”
余念慢悠悠的伸出双臂，圈住了他的脖颈。
那个男人没动，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潇洒的插进了西裤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