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是睡了，还是生气了？
顾垣城看着眼前的文件，大脑中却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难道是这几天来，他对余念过于冷淡，这丫头记仇了？
他又拿起了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她的回音。
锃亮的机身在那大手中来回转了几下，又被放了回去。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敢让这个女人占用自己过多的情绪，时间紧急，这些文件再不看完，怕是天就要亮了。
后面，顾垣城的工作进度便快了不少。
文件看完，所有标注过的地方签好字做好批阅，目光聚焦在放在最后的一个红色文件夹上。
所有呈报到顾垣城面前的文件，都是用文件夹颜色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的。
不同部门不同颜色，而红色文件夹里面放的，一边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是。
比如，他安排秦昂四下调查了什么人，什么事。
这样的调查报告，通常会放在红色文件夹里。
这是这么多年延续下来的习惯了，哪怕那个时候顾垣城的眼睛看不见也一直坚持着，如今他眼睛好了些，自然能看到这个颜色的诡秘。
耀眼的红，略显刺目。
顾垣城将那文件夹挪到自己的面前来，手指一挑，打开。
赫然映入眼底的，是一张照片。
类似于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三个人，坐在正中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对年轻男女立在他的身后，左面的是付潭齐，右面的……是一个女孩。
顾垣城是认得中间那位老人的，付潭齐的爷爷，为付家打下江山的老人。
他的手中拄着拐杖，头发花白，小领衫，一副道骨仙风的姿态。
付潭齐在这张照片上和平日的他略有不同。
平日里的他邪魅阴狠，眼角总是带着三分堪比女人的柔媚，可这张照片上的付潭齐，却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刻意要说这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多了几分俊美吧。
顾垣城从不否认，付潭齐的颜值很高，只是在他看来，这种高颜值带了三分女气，少了些阳刚。
完全不是余念会喜欢的类型。
可是余念不喜欢，他旁边的那个女孩会不会喜欢就不一定了。
都说人在拍照片的时候，身体的倾斜角度便会泄露一个人的内心。
至少在这张照片上，那个女孩的头是向着付潭齐倾斜的，笑意甜甜，带着几分依赖。
而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付潭齐的妹妹，付家的二小姐，付舒。
顾垣城调查过余念作为‘楚拾一’生活的那四年。
这丫头虽然一向爱玩爱闹，却从未与什么人交恶，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付舒。
余念和付舒止一次在公共场合发生过争执。
具体因为什么，虽然不清楚，可依着余念那鸵鸟一样的脾气，若不是将她逼到思路，她是万万不会和认发生冲突的。
这就让顾垣城不得不多想了……
顾垣城和付潭齐差不多大，只是付潭齐接手付家的时间要比顾垣城接手顾家的时间晚了几年，由于两家公司的企业架构包括经营板块略有相似，自然少不了摩擦和较量。
即便那个时候，顾垣城都不曾让人如此深入的调查过付潭齐，如今，在那个男人大喇喇的向他坦白了和大鹤之间的关系后，他却对他起了兴趣。
他说不清这各种缘由是什么，如果非要深究，或许只是因为他知道余念很多秘密吧。
也或许是因为付家的每个人都和余念有牵扯。
顾垣城细细端详着照片上的人，兄妹，可这两个人的五官却没有一处相像，甚至连整体感觉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