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差别吧。
一个急于招惹,另一个云淡风轻。
余念着重看了几幅以后或许会成为‘镇店之宝’的画。
她虽然对商业运作并不擅长,可在挑选艺术品方面却还是格外自信的。
顾垣城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足够的金钱去挑选展品,她自然是要拿出些真本事来的。
“华远开张,你不自己画一幅画当镇店之宝吗?”
穆臻忽的问道,他捏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复又放下,双手搭在一起,抵靠着鼻子。
穆臻望着余念的目光就像被猫儿弄乱的毛线球,有千丝万缕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他从不在阿战面前避讳他对余念的爱慕,可也止于此了,有克制、有隐忍也有无限的欲罢不能。
“你们学校的人大概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吧……不是死了也是失踪。”
“或许吧……”余念悠悠的答。
她离开学校的时候,只是请了假,后来修了学。
原本马上就要拿到手的文凭,耽搁了。
现在几年过去,她想要回去继续读书大概也没有可能了。
当然,余念也不会因为一个文凭死皮赖脸。
穆臻似乎早就猜到她会如此,他勾了勾唇角,只劝道。
“或许你应该回学校看看,毕竟那时候你在学校小有名气……你的教授们都觉得你未来会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艺术家。”
余念的眉心蹙了蹙,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右手藏到了身后。
她不经意的看了阿战一眼,那个男孩的眼底写着震惊,似乎只震惊在穆臻对她的夸赞里,甚至暗搓搓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余念赶忙堆起笑容来,走到了另一幅画前。
“油画……就不画了。那么多年不动笔,手生了。”
她表现得那样漫不经心。
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阿战看不懂,可穆臻看得懂。
原本那样喜欢油画的余念,不可能不画了,那是她曾经当做生命一般的东西啊。
若是不再动笔,或许有什么原因吧……
穆臻拿起分茶器,帮阿战倒满了茶水,又帮余念倒了杯,叫她过来喝。
一张不大的茶桌,余念和阿战并肩坐着,穆臻坐在他们的对面。
“这是什么茶,好香啊。”
余念用左手托着杯子,轻酌了一口。
她在胡志明的时候很少喝茶,后来回了国,整日奔忙,自然也没有坐下来好好喝杯茶的时间。
“东方美人。”
穆臻淡淡的回,又帮余念和阿战分别添了茶水。
“这茶叶的名字好听,也衬你,这个季节最适合喝这种茶。”
后面的十几分钟里,穆臻都在安稳的热水、续茶、分茶。
偶尔和余念闲聊几句,然后便擦手,用电陶炉和铁壶烧新的热水。
很快,阿战便被他喝得尿急了。
那男孩起身一路小跑进了洗手间,穆臻大概只等着这个时刻。
他站起身,一把将余念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抓了起来,使劲儿握着。
“你手怎么了?”
那个男人的气息离得很近,一丝一缕全部扑在余念脑顶。
她的脸上
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淡淡的,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