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来,顾垣城每日每夜的痛苦,都是他自作自受,因为他输给余还了。
在知道余念要带顾硕来墓园的时候,顾垣城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让人抓紧处理了余念的碑。
那不是顾硕该看到的。
“我哥哥一向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你毁了他精心设的局,就不怕他报复么?”
“我需要怕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寻常人都模仿不来的高傲。
他上前一步将余念揽进怀里,似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像那紧紧提在喉咙里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你带顾硕来墓园,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他?让我的儿子也沦为仇恨的傀儡?”
余念伸手环住男人结实的腰杆,隔着那上好的西装布料,好像依旧能触到他结实的肌肉。
“顾垣城,你不信任我。”
余念一瘪嘴,满脸委屈。
她把脑袋往那个男人的怀里蹭了蹭,一抬头,唇瓣便刚好蹭到他的下巴。
“是你自己说的,让我谁都不要相信,连你也是。”
“我这么说……你就真的不信了?”
余念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那眼眸澄澈,夜色下全部都是晶亮的光芒。
她一向是个被老天爷厚待的女人,岁月从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分毫的痕迹。
她明媚貌美如旧,果然证明了那句话。
岁月从不败美人……
顾垣城的唇贴在余念的耳边,只是轻柔得好像融化了她僵硬的骨头。
“走,上车。”
余念靠在顾垣城的怀里,拉着那只撵息了烟头摁过火苗的大手仔细端详着。
还好没受伤。
顾垣城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很长,若是伤了可就暴殄天物了。
前排开车的司机似乎是鼎信的人,余念没见过,生面孔,却是副刻板专业的模样。
“你又换司机了?”
余念偎在顾垣城的怀里,轻飘飘的问,她的睫毛恰巧可以扫到他的脖颈,声音柔若无骨,像是猫儿般挠着他的心尖。
那个男人的眸子始终是昏暗的,发狠似的咬了她的上唇。
“嗯。”
他应了声,好像周遭有几丝静谧,而在那静谧之后,顾垣城用力箍紧了余念的腰身。
这力道很大,甚至比他每次抱她的时候都要大,快要拧断她的腰。
“所以……你要乖一点。”
余念的眼睛眨了眨,也伸出胳膊用同样的力道箍紧了他。
“如果我不呢?”
顾垣城没有理会余念的话,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前座的司机发号施令。
“在路边随便找家酒店停下。”
司机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三分钟过后,他踩了刹车。
窗外,就是酒店。
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倒也对得起顾董的身份。
“顾垣城你干嘛?”
“你不是问我如果你不乖要怎么办么?我示范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