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双瑶纠正她们看法,“不是这样,被强迫伤害不止是对所谓名节和贞『操』损害,还有健康会受影响,而且心理也会受影响,多人会留下心理阴影什么。”
“这和被砍伤刺伤风险差不多,少条胳膊也一样影响健康。”台下更多女娘发表己见解,并主讨论了起来,第一说话女娘——她叫陆大红,态度是最坚定,“我已了解一切风险,我愿前去,请六姐成全。”
彬山这些女兵,要说都长在谢双瑶心上,那也只是夸张了一点点而已,彬山女婴算是多了,但前工业化冷兵器时代,女人当兵门槛比男人要高多了,男人再瘦小都能穿十几斤甲,扛大几斤刀,女人瘦小一些是真穿不了扛不起,也拉不开弓。这批女兵都是身体素质足以胜任军事训练好苗子,每一都得来不易,谢双瑶说实话舍不得把她们洒出去,哪怕折损了一她都心疼。
她断然说,“第一批我只准备派三女兵出去——但你们真要想好,外头不是彬山也不是临县,不是我们地盘,你们如果死在外面,损失太大了。”
陆大红当即道,“那么请六姑算我一——此行虽难但我也一定要去。”
她粗糙朴实面容上展示出一股霸气和魄力来,“倘若我们女兵永远不敢踏出买活军地盘,永远不敢执行男兵可以做任务,那么岂不是又成了男主外女主内,我们无形间俨然又落于下风?”
谢双瑶少被她手下驳倒,但此刻居然一时无语——陆大红道理是对,但是,但是——
在她开口之前,陆大红已站了起来,断然说,“落要挨打,六姐,这是你一教导我们。我地位,我己拼搏得来方才最是安稳,不需别人赐予,连六姑也给予不了,我之地位,将来买活军中女娘之地位,全在今日我冒险,我拼搏。请六姐成全,勿要因怜生惜,反而令我等从此比男兵少了机会!”
谢双瑶从来不敢轻视土着潜力,因为她麾下就有不少土着流民,吃饱喝足上了十年课,往往反过来能让她陷入难堪,譬如此刻,陆大红振振有词一番高论,不但鼓舞得与会其余女兵热血沸腾,一阵鼓噪,也让她无法反驳。这确都是她从前教导这些女娘道理,而且也是她应该遵从逻辑:不论从政治利益还是从身理念,她都要大力培植麾下女『性』官吏兵将,所谓呵护只是囚笼,正确做法只能是冒着更大风险,给予更多机会,当然,会有人折损,甚至可能就是陆大红,但唯有如此,剩下女买活军才能籍此掌握更多也更牢固权力。
一合格统治者永远不该因为身情动摇理『性』判断,谢双瑶知道会有多人因为她决策死去,比如今日,她决策可能会让陆大红丧命,因此带来压力也是上位者必须承担包袱,她和陆大红对视了一会,知道己想听或许就是这句‘请六姐成全’,这或多或少能豁免她负罪,而陆大红其实也觉出来了,所以才会复强调这句话——这倒让她更安心了点,陆大红有勇有谋,有决有断,确适合做第一走出买活军地盘女兵。
“好!”她沉声喝道,“有你这番话,那算你一!其余两名人选,你们行报名,老规矩,都要写入职申述,班委会综合评选决定。若能成功完成任务,你们也知道我们买活军规矩,定有厚赏!”
此处厚赏当然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职务提升,或者是一些仙器赏赐。这些买活军女娘们都『露』出了跃跃欲试表情来,她们能够入选军士,并且坐在这,有哪不是野心勃勃、着进取?十年来在彬山『操』练了一身本事,如今好容易有机会大展身手,均是不甘落。你一言我一语,已是争论起了出山必然要面临困难,并计议起了己应对方式。
谢双瑶虽然也常到彬山、云县巡视工作,但现在毕竟是驻扎在临县,每次回山时间表都相当紧凑,初一晚上放完歌舞集锦,让临城县百姓们如痴如醉,更加确定她天人身份(这也是用兵以前宣传工作一分),初二她就动身赶回彬山,侵晨出发,一到彬山就坐下来开会,此时已经是午近晚,晚上还要再做放映员,现在看这已经不需要她了,抓紧时间,带着小吴起身走出会议室,“走,到各处转转去!去矿洞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