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闲的眼神里仿佛有着漫天星辰,在吸引着林东进去探索。
林东深吸一口气道:“你可以信任我,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因为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活下来的这一刻,你我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尤其是你,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作为目击者的我怎么可能幸免。况且我和巨鲲帮二当家有怨,就算我能解决这个二当家,我又如何解决巨鲲帮?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你这个皇族的力量。所以你可以信任我,因为现在的你我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呵呵呵呵……”齐清闲突然掩嘴轻笑,她坐直身子道,“林东,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本宫乃是当今圣上第四女,赐号沁阳公主,不是齐清闲,是齐卿娴,卿本佳人的卿,娴静舒雅的娴。”
林东会意,站起身来对着少女行了一礼:“草民林东见过沁阳公主殿下。”
齐卿娴大大方方地道:“免礼免礼,私下你还是叫我齐兄吧,本宫听着心里舒坦。”
林东也不做作,直接坐了下来:“那齐兄,你这边的前因后果可否讲出来听一听?”
沁阳公主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一切都还要从巨鲲帮帮主和缨之说起。”
“姬徐和曹缨之?”
“正是。”
齐卿娴缓缓道来,林东这才终于搞清事情的起因。
一切都要从一月之前说起,那天曹家家主曹子晋带曹缨之熟悉曹家的丝绸业务,在巨鲲帮的车马行中偶遇早已不怎么管帮中事物的姬徐。结果这四十多岁的老小子看到缨之惊为天人,当即就提出要纳她为妾。
一向视缨之为心头肉的曹子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心肝宝贝嫁给一个中年人为妾,当即婉言拒绝了。可巨鲲帮乃是掌控一郡丝绸商路的大帮,正好拿捏着曹家的命脉,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的姬徐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当即就断了曹家运送丝绸的商路,声称若是一日得不到缨之,曹家的丝绸就一日出不了灵州。
可这姬徐万万没想到这曹家明面上只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却有一个可以直达天听的香火情——曹子晋的生母乃是当今南唐圣上的乳母。虽然现今圣上有意回避这一段关系,但曹家还是和几个皇室成员关系匪浅。曹子晋果断向上传递消息,正好遇到了齐卿娴,她女扮男装来到离阳明面上是和她以前做的一样,出宫游山玩水,实则是肩负她哥哥二皇子殿下的嘱托来离阳偷偷调查一桩走私大案。她小时候曾与被曹子晋带去京城的缨之朝夕相处过几月,关系莫逆,当即便赶来灵州为其撑腰。只是没想到在调查巨鲲帮之时,不仅发现钓鱼关边军勾结他们,假借丝绸运输走私银矿,自己也因此暴露。
“钓鱼关守将刘敖勾结巨鲲帮,走私襄阳郡的银矿,交好北魏君臣,被云舟察觉到踪迹,今日之事一定是他策划无疑。”
林东皱眉苦思,这件事信息量很大,而且前因后果总觉得有些蹊跷:“襄阳郡在离阳郡西边,我有所耳闻,好像是二皇子颍王殿下的封地吧,颍王素有贤名,据说将襄阳治理得十分繁盛,这刘敖凭什么能从襄阳的银矿里搞出货物走私?”
齐卿娴犹豫了一阵,意味深长地道:“因为二皇兄虽然聪慧过人,但毕竟不是嫡长子,而刘敖是太子的人。”
这下林东彻底明白了,南唐当今圣上已过知天命的年岁,怕是这位子坐不了多久,而太子名声不显,甚至不如二皇子颍王在民间的声誉高,自然会对自己这位皇弟有所顾忌。襄阳虽是颍王的封地,但南唐毕竟是南唐皇帝的南唐,刘敖配合收买的襄阳银矿的官员,走私到北魏,一方面可以削弱颍王的财政收入,让其没有能力扩大自己的影响,一方面交好北魏君臣,可以巩固自己太子的地位,毕竟北魏还是其余三国共认的中原霸主。
“这事好像真有些难办啊……”林东苦笑道,“涉及皇室纷争,哪怕这刘敖真的走私银矿这种违禁品给敌国,并且证据确凿,怕是也很难治罪吧,太子殿下一定会死保他,况且还可以把事情全部丢到巨鲲帮头上,反正朝中有太子一脉的人帮他圆谎。”
齐卿娴瞥了林东一眼:“你真的是个普通百姓么?皇家的斗争你也能了解得这么清楚,不简单啊。”
林东呵呵一笑,没当过皇子还没看过宫斗剧么,代入到某点小说里我什么样的朝代没经历过,和古今名人谈笑风生,皇位都坐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