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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含冤而死

龙泽云喝了一口酒开口继续讲,“后来父皇政务很忙,来看母亲的间隔变得很长,府里除了凌老爷之外没人知道皇上来凌府的消息。

二夫人见自家老爷只跟她生的孩子亲近,并不去过多的过问母亲生的儿子,更加开始有恃无恐,认为自己得宠到了自己生的女儿都比嫡夫人生的儿子招人待见。

她不知道凌老爷不是有多宠她,而是我的身份对他来说相当于主子,他怎么敢跟我有多亲近,只是做好本分,尽力的让我们母子衣食无忧,好好供奉着。

然而他毕竟是男子,心思不能过多的花在后院里,二夫人就趁机苛待母亲,彰显她受宠的地位,想以此来欺压正室。

其实只要母亲开口跟凌宏章说一声就能解决的境况,可是母亲却对这些身外的东西丝毫不在乎,不在乎二夫人是不是克扣她的月钱,不在乎送来是吃食是不是最好的,不在乎是不是每季都有来给正室送新衣服,这些通通,母亲通通都不在乎,记忆中的母亲不是每天陪着我们玩,就是对着妆台上的簪子发呆,后来问父皇才知道那簪子是他们私奔成婚时父皇给母亲准备的。”

“哥,我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能爱到那种程度,为他忍受着深闺寂寞,还要忍受着别人的敌视和苛待,每天只靠着思念度日,我实在是理解不了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让一个花一样的女子甘愿为他付出最美的年华,无怨无悔。”潇潇摇着头,两世以来潇潇都不曾爱过,也难怪她不理解这种感情了。

龙泽云笑了笑,“以前我也不理解这种感情,可是现在我好像是懂了,懂了那种不愿让对方受丁点的苦楚,愿意为对方去承受所有的磨难,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感情,这感觉真的好奇妙。”端起酒杯,龙泽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潇潇听完兴奋的把身子往前凑着,拉近自己跟龙泽云之间的距离,“哥哥,哥哥你是恋爱了吗,对方是谁啊,额,三公主是你的亲妹妹,你们不可能,那是谁家的女子啊,我认识吗,她好不好?”

潇潇一连串的问题像豆子一样连串蹦出,又惹来龙泽云的练练摇头,“那女子还不知道我心仪她,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对她讲的,潇儿就不要操心了,我还是继续给你说我们的母亲吧。”龙泽云把话题又饶了回来。

“慢慢的凌宏章发现了他的二夫人苛待母亲,作为惩罚他又纳了房小的回来,紧接着二夫人和小妾都接连怀孕了,没想到刚刚收敛一点的二夫人借着怀孕又再度在母亲面前耀武扬威起来,她一面在母亲面前炫耀还要一面打压着小妾,好不嚣张。

而母亲就像是清心寡欲一样,凡事都不计较,好像除了父皇来之外就没什么能激起母亲的兴趣了,然而这时有一件事让母亲高兴了很久很久,就是母亲发现她又怀孕了,她跟父皇有了第二个孩子,这个消息也让忙碌的父皇来凌府的脚步变得频繁了,可是却还是拖不住他纳妃的速度,母亲一面听着父皇纳妃的消息暗自伤神,一面面对着来看望她的父皇一脸的幸福。

二夫人生下的是个公子,一下子就肆无忌惮的炫耀,跋扈,趁着凌宏章不注意居然还不允许厨房送安胎药给母亲,母亲身子本来就虚,再加上这些年郁郁寡欢,一时间保住孩子就成了母亲最大的愿望,一直对待凌宏章温和的母亲第一次摆出主子的架势,让凌宏章务必帮助自己保住这一胎。

然而天不遂人愿,母亲尽了她最大的努力,终是不能把妹妹带到人间,生产那天母亲产下的是个死婴,一生下来就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母亲整个人呆呆的,抱着她期盼已久的女儿,不吃不喝,最后还是凌宏章告诉了父皇,父皇来开导了母亲,母亲才勉强走出来。

依稀记得父皇带着母亲和我把妹妹埋在了郊外,一个小小的坟包,没名没姓,只是入土为安,回来的路上母亲被路旁的哭声惊的一愣,她说是妹妹回来了,跟着父皇下车去寻找,就在路边的一个洼地处看到了一个襁褓里的小婴儿,看样子也是才出生几天的,而且同样是个女儿,母亲抱起小婴儿默默流泪,说终究是女儿舍不得自己,回来找自己了,就这样母亲把小婴儿抱回了府里,当做亲生女儿抚养。”

不用想潇潇也知道那个小婴儿就是自己,想不到自己竟然是母亲捡来的,还好自己碰到了思女心切的母亲,要不然在那个小土洼里只有死路一条,半夜可能就进了狗肚子了,然而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潇潇一点都不关心,反正自己只是一缕灵魂,父母是谁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都是听父皇说的了,”龙泽云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愁,“后来太后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父皇经常来凌府看母亲,得知父皇对母亲还情根深种,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拉拢了凌宏章,趁着父皇外出祭祖的时候联络一些官员栽赃陷害外祖父,等到父皇接到消息赶回来时,外祖父一家除了外嫁的女儿外已经被满门抄斩,家产都已经充公,而这件事情上出过力的凌宏章也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尚书的职位。”

没想到父皇和母亲的一段情缘却祸连家人,让母亲的娘家遭到如此的厄运,可想而知得知此事的母亲是如何的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自己是母亲一定会恨死自己了,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整整一家人含冤而死,此时恐怕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后来凌宏章和太后皇后搭上了关系,三个人穿一条裤子,对待母亲也再不像从前了,二夫人如何对待母亲他也是装作看不见,而父皇为了母亲的安危着想也减少了来凌府的次数,母亲更是刻意的躲避着父皇,即使父皇来了也未见得就能见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