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止给她哭得甚是狼狈,压着火气说:“好了好了,多大个人了!一哭起来还没完了。”一边又隐隐有些心疼,竟然摘下自己的手巾,在她脸上擦了擦。
温湄一懵,这是什么发展?一转头看见两个女伴异样的眼光,顿时脸上烧得火热,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李容止一愣,一扬手,把那手巾扔给她。
“喂!”温湄喊道。
李容止竟然就这么走了。
“自己把眼泪擦了,这帕子不要了,你用完扔了吧。”
李容止回过头说了这么一句,他的侧脸上,又现出了柔和的唇角弧度。
挺有意思的,这女孩子,长得不赖,胆子也大,身为皇上御弟,敏亲王殿下,还没有任何女子敢和他这么说话……胆大率真但不泼辣刁蛮,模样柔弱其实身怀武功……很奇特的女子啊。
希望那帕子她会留着吧!
李容止渐渐走远,温湄三人才回过神。
颜爱兰晃了晃头,说:“哎呀,那人真的是敏亲王!我的天啊,要是爷爷知道了我在敏亲王面前说那种话……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请安呢!他会不会怪罪爷爷啊!”
“他可能没认出来你是谁……”
“说得也是……唉,湄妹妹你和他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像是对你有意思啊?”
颜爱兰一句话问得温湄扭身跺脚。
“什么有意思啊,他神经病,才不是对我有意思呢,我也不要对他有意思,总而言之,今天过后再也不见,嗯?走啦,都什么时候了,回家啦!”
温府,明月当空。
温雪一针一线地绣东西,眼角儿却看着温湄拿着个帕子发呆,抿嘴笑道:“妹妹这是发什么怔呢,那个帕子看着料子挺好的,给我看看可好?”
温湄扔给她,嘟着嘴说:“有什么稀奇的,我还以为上面绣的有什么呢。”
就是一块杏黄色帕子,上面啥也没绣,所以温湄才搞不清楚李容止是个什么意思。可温雪仔细摸了摸,又对到光下瞧,惊讶道:“这是贡锦,孔雀罗,上回紫绮姐姐拿给我看过!妹妹,这是宫里用的料子呀!”
温湄道:“姐姐要是喜欢,就送给姐姐,好么?”
“哦,可以吗……不过你是哪里得来的?”
温湄把事情说了一遍,又说:“反正他让我用完了丢掉的,既然姐姐喜欢,何必扔了呢?在姐姐手里,这个料子才能更好地发挥它的价值呀,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丢掉更可惜了,姐姐就收下吧!”
温雪于是就安心了,说:“好,等我女红再精进些,我拿这个绣点东西看看。”
温雪很小心地收了帕子,才向温湄柔和一笑,说:“妹妹这两天就别老是往外跑了吧,姨娘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又快过年了,还是多在家吧!我们也要学会照顾姨娘才行啊。”
“也是。”温湄挠了挠头。
这段时间,温府的众人总算慢慢适应了京城的气候,又活泛起来了,临近过年是非多,姨娘怀着弟弟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她确实应该呆在家,帮姨娘好好防着那些子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