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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借酒撒泼

阿莲娜已是很烦,不想再听她继续烦,一脚踹她出门,叫来士兵,报上自己近来新学了记住的中式糕点名,让厨子给她逐一备来,说少一样,就给二皇子打报告被虐待克扣粮食了。

到了黄昏,阿莲娜在屋里吃得肚圆滚滚,卓桑兴高采烈地回来,本以为此去必定无功而返,不想一早见着了大当户,大当户二话不说,搁下所有的公务,叫她回来请阿莲娜一起来吃晚饭焖羊煲。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吃这么多了,”阿莲娜摸了摸自己突出的小肚子,顺带打了个小小的饱嗝,“我哪里还吃得下什么焖羊煲啊,不过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呢。”

目前,阿莲娜除了吃,再没有别的爱好了。

习惯也能变成爱好的。

“那公主是去还是不去呢,不去的话,我就去跟大当户说,大当户可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的呢。”

阿莲娜好奇地瞅了瞅卓桑,越发觉得这个小妮子护着冉达护得未免过分,“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老帮他说话,生怕被我给欺负了,是不是?”

“哪有哪有,人家是大当户,我是个伺候人的使女,配不上的。”卓桑倒是说得干脆利落,没说没看上,只说配不上,这丫头,挺有自知之明的。

“成了,”阿莲娜看了眼天色,“等再黑一点,我们就去,你就去帮我打掩护,掩护打得好,就赏你跟大当户一块儿吃顿饭。”

大约半个时辰,天色渐黑下来,汉营的士兵们也逐个地回营去吃饭,站岗巡逻轮班时,卓桑掩着阿莲娜从屋里出来,碰着头一个守在门口的,说一声上茅房,两人出茅房一前一后,避了守兵的眼,逃了出来。

自茅房后,阿莲娜和卓桑就不在一条线上了,谁也不晓得谁往哪条路上走,阿莲娜躲着汉营士兵的视线往冉达所的大当户毡房去,刚离了二皇子所在的汉营区,一不留神碰上了一直作为纳尔喀贴身护卫的哈叶台。

哈叶台看起来神色匆匆的样子。

阿莲娜拦住他,问道:“哈叶台,怎么了,单于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吗?”

哈叶台见她如见了救世主,立刻眉开眼笑道:“梅朵公主,幸好遇上了你,你快去瞧一眼单于,从你下午走了以后,单于就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问什么也不说,喝醉了就糊里糊涂一个劲儿地问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为什么,麻烦梅朵公主瞅瞅去吧。”

阿莲娜想着自己下午见他时,他还好好的,怎么两个时辰一过就借酒浇愁了呢,心里犹自放心不下,便先跟哈叶台往纳尔喀那头去看一眼,进了毡房,烛光只亮了一盏,屋里显得十分昏暗,照在卧趴在桌子上身旁酒壶乱倾的纳尔喀身上,分明感到了屋中的颓唐之气。

哈叶台过去整了整还嘀答掉着酒水的酒壶杯盏,叫了声纳尔喀道:“单于殿下,公主来看你了。”

纳尔喀似乎尚未彻底醉死过去,喃喃酒气道:“什么公主,叫她滚,我不要见她!”

哈叶台瞅一眼阿莲娜,又说:“殿下,是梅朵公主,您不想见她吗?”

“梅朵……”纳尔喀隔了一会儿才缓缓抬头,醉眼迷蒙地蓝眸不清不楚地睨向阿莲娜,“梅朵……阿莲娜,”顾自又疯魔地笑,“来来来,阿莲娜,陪我喝一杯。”

阿莲娜上前先行遣走哈叶台,才刚坐下,就被纳尔喀拽了手腕拉过来,一口酒气醺天地说道:“阿莲娜,你说你不嫁给我,却要跟那二皇子去那什么元汉王朝,却是为何,人家是皇子,你去给人当奴做婢吗?”

“你弄错了,纳尔喀,”下午还说不怪她来着,这会儿又拿酒向她撕泼了,“我没有……”

纳尔喀却不容她解释,手猛地一挥,差些把阿莲娜打出去,“我没弄错,你不想嫁我自己不来找我说,为什么让他来说,他说你这辈子心里只有一个人,劝我不要勉强,他说你要跟他回去,这辈子再也不回来了,你不喜欢他,怎肯跟他一辈子!”

阿莲娜微微蹙眉,二皇子说的这话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似乎也说出了她的某种心情,她确实只想着一个人,也确实想过离开这个触景伤情之地,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用这种方式给纳尔喀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