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被人发现猫腻,两人又到架着马车到城外,在没人的地方塞满货物后光明正大进城运到后院,如此来回五趟。被旁人看见也知道他们家的货物都是从外地买回来的。
订做的牌匾不是写的‘陆记杂货铺’或是‘陆家杂货铺’,而是陆青予点的‘超市’。
总觉得一群古代人嘴里‘超市超市’的喊有点违和。
他们家铺子对面是一家点心铺子和蜜饯铺子,左右两边的则是酒馆和面馆,完全是小吃一条街。
万事俱备,就差一个算账的。
一圈问下来。
薰儿:会识些字,但是不会算账
杨文秀:你老娘大字不识一个
陆行之:不久我就要入书院
陆溪陆河陆玲:......
“......”陆青予得修炼,总不能一直看店。这下子杨文秀反驳不了买下人的决定。招的工人不放心,先不说担心工人偷东西,就是陆青予掩藏的再好时间久了也会被人发现些不对劲来。
那就只有卖身契握在手里能掌握生杀大权的最放心。
九州城的牙行规模极大,服务也比小镇子的好得多,自从买院子后陆青予就没藏着掖着,和家里人穿的衣服都是极其漂亮昂贵的布料制成的华服。看着就和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一般,刚踏进牙行人牙子就端着茶出来,服务周到极了。
陆青予的要求只有一个,会识字算账。
不一会儿人牙子领着十三个人过来,有男有女,云洲允许女子入学读书,因而识字的女子不少。
因为是要签了死契的,死契和活契不一样,签死契的大多是犯了事或者以前的主人家里犯了事一起被卖法的。普通人家多是签活契,到了时间就脱离奴籍。
目光在这些人中间扫了圈,竟然发现有三个人是有血缘关系的。看着像是夫妻二人和儿子,男人三十五岁,敦厚儒气,旁边的女人低着头,也是三十五岁,打扮朴素整洁,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他们中间的是位十四岁的少年,不是怯生的,一双小眼睛很纯净。
见陆青予一直看着那家人,人牙子忙介绍:“这位先生以前是大户人家的账房,主人家犯了事才发卖出来。本来我们牙行最推荐此人,可是...”难为道,“旁边的是他妻子和儿子,这人就一个要求,希望能一家人一起买了。”
“死契还能提要求,你们牙行还挺仁义。”
人牙子竟然摸不透这个小丫头什么心思,只得赔笑:“就顺口提一句,小姐要是只要他一个也行的。”
此话一出那家人顿时紧张得盯着陆青予。
陆行之咳了咳,就知道妹妹戏精上身:“就他们一家人,卖身契拿来吧。”
那一家人闻言对着陆行之就是磕头跪谢。
还在装高深的陆青予:......哥哥好烦,抢我台词还拉一波好感!
那位账房贵些,十五两银子,他妻子则是十两,儿子五两。人牙子的意思是这夫妻二人一个是账房一个是管下人的婆子,价格自然贵些。
卖身契拿到后陆行之自然地就给了陆青予。
陆青予叠好:“叫什么名字?”
账房先生谨慎小心回:“以前的名字是上个主家所取,小姐可以重新赐名。”
“取名字好麻烦啊,你们自己想一个吧。”
“多谢小姐,小人叫黄伟,内人以前是管家婆子,叫黄妈妈就行,这是我儿子,叫黄亮。”怎么觉得新主子小姐也不是很难处?
在回家路上陆青予跟三人说以后要干什么,黄伟负责看店铺,缺货了就找陆行之或者陆青予,黄妈妈就负责一家人饮食起居,黄亮以后跟陆行之入书院,是书童。
“我们一家都是乡下人出身,不在乎什么规矩。”
黄妈妈忙说:“主人家可以不要规矩,可我们当下人的这规矩不能坏,日后奴一定好好伺候小姐少爷夫人们。”
一板一眼的进退有度,难怪能当管家婆子。
黄妈妈想了想还是问:“二小姐如今可有八岁?”
“嗯。”
“恕老奴多事,二小姐生得貌美,日后出行还是以纱遮面的好,免得招惹麻烦。”初见到陆青予时即便是见过世面的黄妈妈都惊艳不已,这如今才八岁就粉雕玉琢貌美得紧,日后张开了怕是更美。
怪罪啥怪罪!这种得罪人的话我爱听!假正经的咳嗽两声:“忘了说了,我们兄妹都会武功,多厉害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们只要知道无人能敌就是了。”
微微一惊:“是奴多事了。”
家里早就释放天性跟三个小包子玩一块儿的薰儿还不知道,日后的噩梦正在赶来。
一到家,陆行之就先带黄伟到铺子熟悉,算账的来了才能开张。
“姑娘姑娘,你可回来了,小姐少爷们一直嚷着要吃水果糖呢,我都快照顾不来了。”薰儿急急忙忙求救。
黄妈妈笑着问:“二小姐,这位姑娘便是薰儿?”路上对陆家有什么成员黄妈妈是了解过的。
薰儿回:“我是薰儿,这位妈妈是何人?”
“奴是小姐少爷刚买回来的妈妈,日后府上一切日常用度以及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管。你我都是陆家的下人,对主子必然是要尽心尽责恪守规矩的。”黄妈妈面带笑容,可眼神锐利却让薰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