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景淮走的决绝,沈煜宁躺在榻上动弹不得,自然也看不见外头的情景。
但那乎乎灌进来的冷风,却是提醒着她长孙景淮当真出去了。
想到明日一早两个丫鬟和沈睿听到她在屋内被人点了穴的反应……
沈煜宁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不断尝试着,企图自己冲击穴位,以解开穴道。
时间缓缓流逝,榻上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奈何,她如今身子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沈煜宁略微休息了片刻,便又打算尝试自己解开穴道。
男人略带暗哑的声音,猛地在屋内响起。
他语气随意,开口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解不开的。”
听到他的声音,沈煜宁不由得松了口气,冷声道:“你不是走了么?”
“这么想我走?”男人声音略带揶揄。
沈煜宁识趣的闭了嘴,没有答话。
“不说话?那我真走了。”他懒洋洋的开口。
沈煜宁怕他真就这么走了,咬咬牙,扯出些笑意道:“没有,不是。”
“哦?”他轻笑一声,开口道:“这般说来,那便是舍不得我走?”
“长孙景淮!你是不是有病?”沈煜宁愤愤道。
这个人现在是在干嘛?调戏她么?
“嗯。有病!”他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带着几分打趣:“从前帝京传言,将军府嫡女,对本殿一见钟情,相思成疾,命不久矣。
“本殿于心不忍,便前去看了看,大约是那是被染上了什么怪病吧。”
沈煜宁被他咽的说不出话,面上却是不自觉烧起来。
长孙景淮轻笑一声,将窗户掩上,从外室走进来,倚在床边看着她。
“殿下既然还未走,能否将我穴道解开。”沈煜宁收敛思绪,开口问道。
桌上的油灯还未灭,长孙景淮的面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可以啊。”男人倒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挑眉朝她笑笑。
反问道“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穴道是殿下点的,殿下不该负责吗?”沈煜宁转动眸子看向他。
“殿下向来如此吗,仗着自己功夫高,便可以为所欲为吗?”
“对啊。”长孙景淮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本殿就喜欢仗着自己功夫高,为所欲为,安宁郡主今日才知道?”
他说着朝着榻上的人凑近些,揶揄道:“我以为,你该早知道才是。”
“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沈煜宁强忍着心底的羞恼之意,声音平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