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景淮,看着她冷笑一声,开口道:“我不过是怕郡主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得用此办法,提醒一二。”
语气微凉:“沈家丫头,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你若想同我合作,那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盯着榻上的人,一双桃花眼,陡然变的锐利起来:“你真当本殿是什么?容得你想用就用,想扔就仍?”
沈煜宁思绪陡然回转,似在瞬间回到九龙山的竹林里。
是她为了小十,先去寻了眼前的人说的合作,而自打那日后,这人也确实,给了她不少帮助。
本就是合作,自然是互利互惠,长孙景淮需要她解毒,而她也一直仗着这般关系理所应该的享受着他提供的诸多便利。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怪异。
是从那漫山遍野的萤火虫开始,还是从那夜一同喝的梅花酒开始。
亦或是更早之前?她思绪有些混乱,不知从何时开始,再见这人便让她莫名的有些烦闷。
如今一向,好似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提过那需要她解的毒。
而她也从不曾问过,只庄注与自己的事。
这般想来,长孙景淮到底是吃亏了些。
“殿下并未中毒,需要解毒的不知是何人?”这是自打她与长孙景淮说定合作后,第一次问这个问题。
长孙景淮面上笑意瞬间敛去,盯着她道:“我没同你说解毒一事。”
“既是合作,那自然是互利互惠,殿下与我帮助良多,我却不曾出上什么力,这实在让我难以安心。”
“心下难安?”他坐在床榻上,目光直直落入她的眼底:“互利互惠?”
沈煜宁被他看的有些狼狈,她强撑着不甘示弱道:“不是吗?”
四目相对,沈煜宁面色平静,眼神也十分冷漠。
长孙景淮静静的看了她半响,只觉得眼前的人就像一座如何也融不了的冰山。
他突地有些泄气,点头道:“是。”
说话间,已伸手将她身上的穴道解开,冷漠道:“安排华云白与子骥见上一面吧。”
沈煜宁缓缓坐起身子,闻言皱皱眉,冷声道:“与殿下合作的我,与旁人无关,若是解毒一事……”
“沈煜宁!”长孙景淮开口,将她话音打断。
他声音低沉又沙哑:“你真的只是因为心下难安,所以才在夏家一事上,将我撇弃吗?”
他面上有些严肃,眼底十分认真,死死盯着她,问道:“没有旁的原因?”
他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眼里似有点点星光。
沈煜宁心底不自觉的跳了跳,冷声道:“没有。”
她站起身,不再去看他,继续道:“殿下与我只是合作关系,夏家之事,我既然自己能解决,自然不会劳烦殿下。”
“所以,沈睿是你的自己人,你可以随意劳烦是吗?”长孙景淮眼眸暗了暗。
讥笑道:“你的自己人还有谁?华云白?还是程将才?亦或是今日……”
“总归没有殿下!”沈煜宁开口打断道:“不管有谁,总归没有殿下。”
她话音刚落,屋内的油灯也燃尽最后一丝灯油,晃动几下,熄灭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