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瞥了黄权一眼,没想到这一个看起来如此文弱的书生,心思倒是细,当下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既然如此,那某家便等上两个月也无妨。”
这事一说定,韩遂马上又变换了脸色,刚才还有些不悦的他,这时便迅速堆起了笑脸。
“来来,主簿难得驾临西凉,务必要多饮几樽才好……”
“多谢将军款待……”
黄权端起酒樽,心中却恨恨想着:“要不是看在西凉为我益州门户,陛下岂能任由你这般放肆?待你与洛阳兵马斗得两败俱伤之后,我益州再以大军横扫凉州,吞并你的势力,如此便可进军关中。这城池地盘,终究只有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上时,才最是稳妥……”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饮宴许久,直至深夜。
荆州之地,自从半个多月前刘虞到来之后,刘表就天天陪着他,四处游览。
刘表原本想着,刘虞此来,必是为洛阳朝廷做说客,就算不是让自己交出荆州的大权,至少也要拿走几个郡县,由朝廷派人治理,或者在自己边,安排几个天子的亲信之人,来监察荆州的一举一动。
可是没想到的是,半个多月以来,刘虞对一切政务,只字不提,天天只是让刘表陪着他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慢慢得也让刘表彻底放下了戒备之心。
这一早,刘表正要出门,却被守在门口的蔡瑁给拦住了。
“德珪何事找我?速速讲来,老夫今约定与皇叔去拜会荆州几位名士,探讨学问,不可耽搁。”
蔡瑁一脸着急地说道:“主公不可再见刘虞这老匹夫。此人为洛阳刘赫的重臣,此次来荆州,分明是居心叵测,绝无好事。”
刘表登时大怒:“住口!你怎敢对皇叔这般出言不逊,莫非要造反不成?”
蔡瑁被他叱责,却也不肯退却:“主公,属下乃是为荆州大局考虑。刘赫此人,野心勃勃,妄图吞并众诸侯,自己独享天下,连陈纪等曾经在洛阳拥立他的世家大族,他都不肯放过,足见此人面慈而心狠。此番派刘虞前来,必是有所计,主公不可上当啊。”
刘表怒不可遏:“你对皇叔出言不逊在前,如今又辱骂陛下在后,简直罪不可赦!皇叔来荆州半月,从未提过半句朝廷政务,他不过是来游玩散心,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不退下!”
“主公,属下……”
“住口,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我教人将你乱棍打出去!”
刘表一甩衣袖,愤然走了出去。
蔡瑁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十分骘。
“刘赫……刘虞……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荆州若是落入你手,我等家族势必要没有容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