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得言辞恳切,陶谦却是听不进去。
“老夫自会书信与曹孟德,言明待平叛之后,会送他金帛粮草,再上奏朝廷为其表功,教他不可在我徐州境内逗留。谅他名门之后,必然不会有负于我。”
“府君,引狼入室,实不可取也,府君三思啊……”
陈登和糜竺一力劝阻。
“好了,此事老夫心意已决,二公不必再劝了。”
陈登与糜竺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多之后,徐州琅琊,即丘城南,一支着制式铠甲的大军,正在追击着一大批如同草寇一般的军队。
那正在后方追击的大军,为首的将领,赫然便是夏侯渊,而在他边的一个文士模样的男子,却是程昱。
夏侯渊扭头对程昱问道:“仲德先生何苦随军出征,受这等苦楚?一群草寇而已,难道我夏侯渊还对付不了么?”
程昱听出他这话中的怨气,不由笑了笑。
“夏侯将军可知主公此来徐州,所为何事?”
夏侯渊说道:“这我自然知晓,当主公不是说过么?利用泰山寇入侵徐州之机,我军以剿匪之名,顺理成章进入徐州境内,只要贼寇一不灭,朝廷军队一不来,我军便可在徐州的城池之中驻扎一,而且一应粮草所需,全部都由他陶谦供应,这等美差,可谓是天上掉馅饼啊。要不是为了这个,我还能让这群废物逃窜这么久?以我的脾气,若是全力追击,如今早该踩着那什么泰山四寇的脑袋喝庆功酒了。”
程昱却笑道:“不错,正是如此。可是,如果朝廷大军来了呢?又或者陶谦请了其他诸侯的援兵来代替我军,将军以为又该如何?”
夏侯渊被他这一问给问住了,一时答不上话来。
“这……我还真没想到……”
“这便是了。主公一直对洛阳朝廷表面恭敬效忠,实在是出于无奈,毕竟我军实力尚不足以对抗朝廷。所以一切行动,皆为了在不明面背叛朝廷的前提下,尽可能扩充实力。如今既然出手,那徐州便是志在必得,无论发生何种况,都要做到既不能得罪朝廷,又不能放弃徐州。”
夏侯渊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哎呀,这等事着实麻烦。”
程昱笑道:“这便是主公派在下随军出征的缘由了。”
夏侯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还是孟德考虑周详,如此就有劳先生了。”
扬州,豫章郡,南野县城,此时城中一处处冲天的火光,将原本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照得好似白昼。
而在城门口之上,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悬挂在此。
不久之后,一批兵马匆匆赶来,为首之人,看到城门上的这几颗人头,当即惊怒交加。
“可恨,这些山越贼人,竟敢攻入城池,杀害城中诸多官员,悬门示众,这分明是公然造反!”
旁边一个将领说道:“将军,刺史命我等前来救城,可如今城池已破,我等若是就这样回去缴令,只怕难免要受到责罚。”
那为首大将没好气地说道:“这还用你来提醒么?本将军看这几颗首级还在滴血,想来山越贼兵刚走不久,传令下去,先将这些首级取下,好生安葬,随后即刻出发,找到山越人,将其一举歼灭!”
就在这时,大军的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动。
这将领回头看了一眼,不耐烦地问道:“怎么回事?”
很快,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回禀将军,一群百姓急匆匆赶来,他们自称是城中子民,山越攻城之后,烧杀抢掠,只剩下他们这几千人得以逃脱,如今见我军到来,纷纷前来求助。”
那大将一听是百姓,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