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武将十分不解:“这个叫陈宫的是何人,竟然让主公听到他名字,便如此欣喜?”
郭嘉对他解释道:“你来得较晚,因此不知。主公当年在洛阳密谋反对董卓,事败露,仓皇出逃,为董贼通缉。逃至中牟县时,被时任县令陈宫认出其份,非但不将他押解去洛阳领赏,反而倾尽家产,相助主公起事。之后数年之间,为主公出谋划策,又在兖州各地奔波,筹备粮草军械,当年泰山郡突起贼寇,劫掠村庄,攻打城池,主公出征在外,难以相顾,也是此人以谋士之,亲自奔波于各城之间,指挥守军,方才保住城池,可谓功不可没。主公能有今,此人功勋之著,不下于诸位夏侯将军及曹将军。”
那武将闻言,却愈发诧异:“如此大功之臣,何以如今不在主公麾下重用?”
不但是他,周围还有几名新来不久的将领,也都个个面露疑惑之色。
郭嘉笑了笑:“他若能留用至今,于军中之地位,当还在我与仲德等人之上。然而当年……”
他说一半,忽然闭口不言:“罢了,主公对此事颇为忌讳,不可多言。”
众将虽然好奇,可见他如此说来,也只得作罢。
曹连走带跑,一路往营寨门口赶去,虽然距离并不远,可他此刻却觉得这营寨有些太大了,自己一个中军帅帐,距离寨门竟然这般遥远。
好不容易到了寨门口,果然见到一个形消瘦的中年儒士,负手而立,站在门外。
曹双眼一亮,赶紧跑上前去。
“公台……公台……”
这一时激动之下,曹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便向前扑倒。
好在边的护卫出手将他扶住,这才没有摔倒,然而曹却似乎嫌他多事,一把将那护卫推开。
“公台……”
陈宫转过来,对着曹微微一笑,拱手行礼。
“孟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乎?”
曹大笑着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正在行礼的双手。
“好,好得很呐。哦不,不好,十分不好。自当在洛阳,公台离我而去之后,曹某无一不思念贤弟,今贤弟复归,虽得万金,亦无有这般欢喜,快,快随我进军帐说话。”
曹拉着他的手就往营中走去,一边走着,一边不断向陈宫说着自己这两年所经历的事,直说得是唾沫横飞,欢快无比,让周围的将士们看见之后,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惊讶非常。
两人一路走进曹的帅帐之中,这下门口那几个武将,才彻底相信了郭嘉方才的话。
“郭军师,您说得还当真一字不差啊,主公对他之态度,果然不同寻常。”
“是啊,末将等人也就见过他对夏侯惇将军一人有如此亲昵,即便是夏侯渊,曹仁等将军,都不曾受过这般礼遇啊。”
“奇人,这陈宫真奇人也。”
郭嘉却没有理会他们的感叹,反而一脸凝重地看着帅帐之内的陈宫影。
“如此非常时刻,他何以莫名出现,究竟有何图谋……”
他虽然心中多有疑惑,但一来,曹不曾传唤于他,二来,账内并无异状发生,依照军规军纪,这等形下,任何人都不得擅闯帅帐,哪怕连夏侯惇也是一样,因此,郭嘉也只能在账外等候,竖起耳朵,仔细想听清楚帅帐之内,陈宫要与曹说些什么,也好分辨他背弃曹多年之后,突然出现在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