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默默地站在老八牛的身边,看他慢慢挺直腰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小子,只要牢记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无可奈何你。”
老八牛经过县长办门口时没有进去,径直穿过拐角,往家走去,到家歪身直往床上一倒。
他感觉身心俱疲,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得时时小心,累。
老八牛决定下线,出门散散步,现实里正是下午四点多钟,一个天气睛好,阳光微熏的下午,有丝丝轻风吹过,早没了寒冬的凛烈,吹在人身上,甚至有些暖洋洋的。
“又是初春了啊。”朱文喻不觉微微一叹。
不远处的湖畔,有一位老者手握钓竿,坐在一只小马夹上,神情专著地正在钓鱼。
就在朱文喻望向老者的当口,老者提钩,一条尺长的鲫鱼“噼噼啪啪”拍打着水花,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拉出水面。
老者动作熟练而干净,将鲫鱼拎上岸,三把二把取钓钩,随之双手小心奕奕地捧起鲫鱼,走到湖边,一松手,将刚刚钓上岸的鲫鱼放入水中。
朱文喻不觉眼神一动,脚步自然向老者移了过去,然后他安然站在老者身后的一棵柳树下,静静地看着老者继续神情专注的下钩。
时间不长,也就十多分钟,老者稳稳提竿又钩上一条鲫鱼,重复了一遍不久前的动作。
朱文喻呆呆站立半个多小时,眼见的老者三次重复了相同的程序。
第三次,老者放鱼入水后,就着湖水洗了洗手,忽然抬头朝朱文喻灿然一笑,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瞬间绽开,如同深秋里的一张老荷叶。
“小伙子,心性不错,竟然一看就是三十三分七十五秒。”
“为什么不直接说三十四分十五秒?”
“老头子喜欢搞复杂点,不知道这样子,能不能证明老头子还有点用?”
“呵呵,”朱文喻走近老者,探头往老者悬挂在湖边的网兜望了望,网兜中空空如也,一条鱼获也没有。
“老伯,为什么一条也没留下?”
“因为……爷钓的是寂寞。”老者歪着脑袋,看向那落日的余辉。
朱文喻使劲咽了二口口水,抬头看向那铺满金光的天边,云霞翻涌,滔起浪生,好一派瑰丽多姿的壮观景致。
“唉,哥也想钓这样的寂寞。”
回到自己宽大的别墅,外面已是暮色低垂,草草洗澡吃饭睡觉。
在闹铃的闹腾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享受着厨房宝智能机器人提供的美味时,朱文喻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被他完全忽视了的问题。
于是享受变成了任务,三口二口扒拉下饭菜,匆匆上线。
从自己的小院里汲着拖鞋冲出,直奔县长办,在县长办外,老八牛抬手招过卫兵,“陈县丞在哪里?找他来见我。”
卫兵抬手指了指老八牛的身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他背后冒了出来,“老牛,找本大县丞有何贵干啊?本大县丞日理万机,很忙的。”
“噗”好你个陈不要脸,居然敢抢老牛的台词!
“哼哼,陈不要脸,昨天被你忽悠住了,老牛一直心痛一百五十万金币,竟然疏忽了黑心沈承揽城墙之时,你说的那个鹰飞岭要塞是怎么回事?”
“啧,有进步了啊,本大县丞以为你还要个十天半月才能想得起此事,唉,本大县丞还是低估了金币对你的强大威力。”
“别屁话,赶紧的,老牛的心还在滴血呢。”
“还记得你与胡惟庸之间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