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这样了。”余婶婶摇摇头。
一直到出门,余婶婶都不停地对两人表示歉意,不停地说“多亏你俩在,要辛苦你俩一下了……”
金铃比池安大六岁,初中毕业没多久就结了婚,两人认识,但不熟悉,一直没有来往。
等到金铃带着四个俄罗斯套娃一般的男孩站在他们面前,池安和卫和光才忽然明白了余婶婶的歉意和不好意思。
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三岁,都是最精力充沛、最闹人的时候。
“老三!那个水壶不是你玩的!里面有开水!”
“老二你不是要睡午觉吗!拿菜刀干什么!”
“老四我跟你说话你能听懂吗?池安,三岁能听懂人类说话吗?”
“老大去哪了?老大?”
“唉唉唉别揪我头发,植发很烦的……”
“老大你离菜窖远一点别在那晃悠!”
“三哥咱们不哭了行吗?好好好画画画……”
等到金铃千恩万谢地接走了俄罗斯套娃后,留下了两个被折腾得形象尽毁,满脸水彩笔的著名歌手,生无可恋地站在门口,互相对视一眼,连互相嘲笑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们不是出来拍恋爱节目的吗?为什么我上午盖房子,下午哄孩子?”卫和光已经奄奄一息了。
池安也没好到哪去,“我好饿,我要吃饭。”
两人煮了面,加了蛋,坐在炕上抱着大碗吃个精光。消食儿的功夫,卫和光昏昏欲睡,念叨着:“池安,明天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咱们得出去拍点独处的,甜甜的,像谈恋爱一样的片段,不然这样下去要给节目组赔钱了。”
池安点头,“明天绝不能在家里呆着了,万一金铃又有事情要出门,我可受不住了。明天我们出去滑冰吧。”
“同意。”
——
次日。
“你不会滑冰?那你昨晚答应得那么利索?我还以为你很会。”
到了冰场,租好了冰刀,池安才知道卫和光不会滑冰。仔细回想起来,的确只见过他滑旱冰的样子。
“我会滑旱冰,协调性也没问题,肯定很简单。”卫和光信心满满。
两人换上冰刀,池安像踩了风火轮的哪吒,嗖地冲了出去,像只纤巧灵活的燕子。
冰场其实只是一个天然的水库,冬天冻起来之后,当地人自发在上面清扫出跑道的形状,给人滑冰玩耍。渐渐的还生发出“出租冰刀”这样的临时买卖。
“池安你带带我!”旱冰和冰到底不一样,一上冰,卫和光就感到两只脚不受控制地向两边滑,登时恐慌地大叫起来。
“笨蛋!”池安大笑着,三步两步便滑到卫和光身边,对他伸出手来。
卫和光看了一眼余婶婶借给池安的黑色手套,又抬头看了神态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又竭尽全力假装自己很自然的池安一眼,露出一个毛头小子的傻笑,牵起了池安的手。
他的心也像是滑行在这冰上一样,有点颤抖,有点喜悦,有种很陌生的感觉,在一点点占据他的心。
“这个拍特写,那个拍远景。”池安把卫和光手里的摄影机扔在跑道旁,挥了一下手里的摄像机说道。
“不会丢吗?”机器可没有多余的了。
“路不拾遗。”池安自豪道,说完便拉着卫和光,一抬脚滑了出去。
“唉唉唉你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