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洛一鸣一向懒怠,于是它们全都堆在墙角吃灰尘。
夏泓最近嚷嚷着要减肥,禁足期间条件有限,他只能在家里蹦跶,这些荒废许久的装备好歹派上了用场。
洛一鸣见他一心向上,便把洛父淘给自己的一大摞瑜伽典籍和视频教学课程都倾情分享给了夏泓。
谁想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夏泓当真上了心,平日里不是翻阅相关书籍就是在瑜伽垫上跟着视频课程里那柔和舒缓的女声——“吸气——呼气——舒适,稳定。”——凹出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并乐在其中。
他虽然一向跳脱,但却是真心喜爱上了瑜伽这项运动——夏泓时常一脸高深地对他们说:瑜伽并不是一种运动,而是一门修行。
所以他在这方面会有一种郑重的仪式感。
每天的早晚固定时间练习,练完了珍而重之地把垫子叠巴叠巴规规整整放回原地。
时不时还细致地擦洗一番,放到阳台上借着晨风吹吹干,太阳照过来了便收回来,生怕被晒坏了。
总之,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今天倒是稀奇,竟就把垫子这么大喇喇地摆在地上不收拾。
霍衍淡淡扫视一圈,没说话,扛着顾慈,推开易初勉他们那屋的门——里面也不见人影。
他把顾慈放在床上。
出来的时候关上了房门。
洛一鸣这时正好从自己房间出来,她看着霍衍:“夏泓他们在屋里吗。”
霍衍摇头。
洛一鸣看着他凝重的神情,忽然意识到——出事了。
霍衍摸出流光镜,洛一鸣视线跟过去。
镜子里的画面有些模糊。
但她还是看清了。
孟晓似是负伤了,躺在夏泓怀里,嘴里说着什么。
夏泓垂头不语,神情挣扎。
孟晓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她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摇了摇头。
夏泓张嘴,说了句什么,短短几个字。话毕,面上神情转瞬变作决绝。
他缓缓拿开孟晓的手,将人轻轻放下,再不去看她,径直站起身来,往前走去。
夏泓来到易初勉的身旁,站定。
易初勉不复平日里的优雅规整,此时很有些狼狈。
他手里的光剑由支离破碎慢慢拼凑起来,而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
***
霍衍捏紧了手中的镜子,垂眸看洛一鸣:“你留在这儿,看着顾慈。”
洛一鸣心里发慌,她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衍哥,我,我和你一起去。”
霍衍定定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容拒绝:“留在这里,哪也别去。”
说完,转身要走。
孟晓虚弱躺在夏泓怀里的画面让她心里一阵阵揪紧,洛一鸣拖住霍衍的衣角,嗓子干涩,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衍哥。”
她唤了他一声,要说的话却似哽在喉间。
霍衍微偏过脸,嗓音沉沉:“不会有事,在家等我们。”
话音刚落,洛一鸣手上骤然一空。
身旁的门一开一合,带出一阵轻微的风,吹动洛一鸣潮湿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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