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端方稳重的他爹,竟急得爆了粗口。
于是夏泓再接再厉:“不是您让他们把霍衍作为重点观察对象,着重‘照顾’么。”
夏父几乎要喷火:“去他大爷的!我说的‘重点观察’能是这个意思么?我让他们重点观察可没让他们栽赃嫁祸啊!”
他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
夏泓不动声色:“可院长说这就是您的意思……”
夏父猛地一拍桌子:“你让他来!我们当面对质!这怎么就是我的意思了?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讲!他这是诋毁!是造谣!侵犯我的名誉权!”他正暴跳如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夏泓:“等等……你们院长,说这是我的意思?”
夏泓点头。
夏父突然陷入沉思。他叫来管家:“你去,把老易给我叫来。”说着,又道:“老宋也一起叫来。”
管家面露难色:“族长,这都深夜了……”
夏族长面沉如水:“就说我暴毙了,让他们来奔丧,赶紧的。”
管家当即失色,整个人凌乱地去了。
夏泓在一旁:“……”倒也不必如此诅咒自己。
然后他就暗搓搓给易初勉传信:一切如你所料,进入第二战略阶段。
没错,从夏泓踏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开始——都是易初勉教他的。
易初勉分析了一番,觉得霍衍的事可能还有别的内情。
按夏族长的性子,不应该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这个事,主要可能还是易长老的意思。
夏泓:“那你去问问你爹。”
易初勉:“不行。易长老喜怒不形于色,他如果不想让我们知道,有一千种方法糊弄我们。”
易初勉一直这样,管他爹叫“易长老”,要多生疏有多生疏。所以夏泓一直觉得,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不太和睦。
夏泓:“你有什么想法。”
他很少见易初勉像这样对一件事上心。他也莫名有种感觉:任何事,只要易初勉上心了,就一定有解决办法。
果然,易初勉给出了一个滴水不漏的方案:
夏族长性子刚直,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从他下手最易有突破。
先开门见山直接问,观察夏族长反应,他惯常耿直,所以看反应就能知道个大概。
继续追问,如果夏族长不认,也没有关系。
把霍衍背黑锅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他,然后不断提醒他,院方表示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他安排的。
夏族长越是否认,夏泓就越要咬定。话赶话就能把实话套出来,最重要的是——让他开始联想到易长老。
如此,就能进入第二战略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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