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现在要把自己当成女孩子,轻易不要在人前开口说话!”南牧笙又补上一句。
“哦。”小包子明显不乐意。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官兵的声音,“开门开门,例行检查!”
南牧笙没理外面那些人,将男装和斗笠都藏到了墙孔里,又用砖头填上。
好了之后,他又将自己头发上的头冠取下,速度极快的给自己盘了个简单的鬓发,用女子绑头发的银色丝带绑了个蝴蝶结在鬓发后,做好这一切后,南牧笙不动声色的牵着宇文棠去了前堂。
他想,混在众女之中不容易察觉,于是又找了块面纱遮面,只露出那双夺人心魄让人心神荡漾的桃花眼出来。
皇宫里,南乔正准备出宫,迎面,便碰上了姬无煜。
“你去见了皇后?”
她的行踪,一向都瞒不过他。
南乔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上前搂着他的胳膊,“嗯,不过是一点小事。”
“什么事?”他锲而不舍的追问,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肃认真。
南乔轻轻拍着他的衣袖,掸去上面的些许尘灰,不知何时,她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缓缓开口道,
“私下搜寻刺客一事不过是个幌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的为难之处,我不为难你,也请你别为难我。”
“你...知道了什么?”看着她的目光中,姬无煜多了些许复杂的审视。
南牧笙消失的那件事,他与皇上的保密做的滴水不漏,别人怎可得知,何况此事一旦传出,势必会引来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她无奈的松开他的衣袖,往旁边走了两步,“撤回对我的监视,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否则...”下半句,她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她不愿抬头去看他,唯一清晰的,是他身上不怒而威的慑人气息,南乔缓缓闭上眸子,在离开前留下一句,
“我只是信不过大邺皇帝!”
长长的宫巷犹如走不完的尽头,南乔头也不回,一步一步的朝着宣武门的方向走去。
帮皇后?
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她接近皇后的真正目的,是用摄魂铃询问哥哥的下落,若皇后派出的人没得手,那便是别人做的,杀陈卯的人,她不会轻易放过!
蒲柳县的满春楼里,十几名官兵鱼贯而入,挨个搜查屋子和后院,可是除了一堆姑娘和客人外,并未有其他异常。
表面上他们是在查刺客的下落,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是在找一名青年男子和小孩。
“头儿,这边没有!”
“头儿,这边也没有!”
搜查回来的士兵们挨个报告着,为首那人听着很是头疼,不耐烦的摆摆手后,说了一个“走”字。
躲在众多姑娘中的南牧笙和宇文棠此时正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半分,生怕人发现。
不知道是哪个喝多了的醉汉,一把拉过南牧笙的袖子,“来,陪爷喝几杯!”
南牧笙嫌弃的将那醉汉推开,还没走出门槛的那为首官兵率先回过头来,往这边望了一眼。
那醉汉诸多纠缠,南牧笙嫌弃的甩了甩袖子,拽着宇文棠正要往后院走,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喊住了。
“站住!”
面纱下的南牧笙咬牙,却也不敢多走一步,此刻出去的官兵重新进入这处,将这里围了起来。
顿时,刚松掉一口气的那些姑娘们再次紧张起来,缩在一堆瑟瑟发抖。
满春楼的潘妈妈是个生意上的聪明人,虽然她对遮面的南牧笙没什么印象,但南牧笙那双眼睛实在是勘称绝色,就连花魁的眉眼,也不及这万一风情。
潘妈妈挥着扇子上前去,熟络的打起交道来,“官爷,这是我们店里的姑娘,她...”
还没说完,她就被那人推到了一边,为首那人质疑道,“既然是满春楼的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个...”潘妈妈想,光凭那双眼睛,想必面纱下的脸应该不会太难看,于是她一口咬定,“她是我们这儿新来的花魁,既然是花魁,当然不能随随便便以真面目示人,还请官爷体谅!”
为首那人的刀锋直指南牧笙的后脖颈处,那人什么也听不进去,语气阴沉道,
“把面纱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