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姬无煜回到王府,护送南牧笙的乘风回来,焦急道,
“主子,尸体不见了!”
姬无煜眸光一沉,“怎么回事?”
乘风说道,“我们原本按照计划运送南晋太子的尸体,可谁知,眼看就要到了地点时,却发现尸体无故消失了。”
姬无煜面具下的脸看不出是何表情,只是那双眸子中阴晴不定,就连乘风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可属下这一路都十分隐秘,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们运送的是真正的南晋太子。”
“这一路可有异常?”姬无煜问道。
乘风摇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刚说出口,乘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对,那日破浪赶马车的时候,说是马车里好像有动静,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地面不平才发出的响声,当时属下也看了一眼,确实没发现异常,南晋太子在马车里躺的好好的,可是现在想想...”
因棺材太招摇,所以姬无煜特意让人用马车把南牧笙运到安全的地方,等南乔顺利到达地点后,便把南牧笙的尸体交给她。
姬无煜加重语气,“加派人手去查,一定要找到南晋太子的尸体!”
距离刑场那天已经是第六天,这夜一过,便是第七天。
南乔一行人已经走了大半个大邺,再过八天,便可到达南晋的边境,到时候她就可以带哥哥回去了。
她摊开红菱给她的那张图看了看,找到了那家地图上标的客栈。
找掌柜的兑了暗号,掌柜的却告诉她对方的人还没来。
南乔心生疑惑,想起那日与姬无煜分别后的场景,心想,莫不是他反悔了不成,按理说他的人先带着哥哥离开两天,应该早到了。
一旁的慕白灼提醒道,“是不是弄错了?”
南乔反复核对过,将慕白灼拉到一边小声说起来,
“不会错,而且,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万一哥哥醒来惊动他人可怎么是好?”
慕白灼也担心起来,“算算时间药效也差不多了,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不行,我得去找他!”南乔心急如焚。
慕白灼连忙拦住她,“你上哪儿去找?”
“哥哥的下落只有他知道,我们去找他!”她说的他便是姬无煜。
“阎王现在在长安城,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就算你回去找他,路上七天路程,怎么也来不及了啊!”
南乔咬着牙,身侧的拳头紧握,“可我不能眼看着哥哥再次陷入危险。”
慕白灼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放心吧,上次我便在你哥哥身上做了手脚,就算他醒来后也不会手无缚鸡之力。”
南乔反手抓着他的袖子,眸光暗含期待,“你是说...”
慕白灼点点头,“压制他武功的药效也会一并消失,醒来后哪怕是躺在棺材里,也能用武功把棺材板掀开!”
“可是...”南乔又担心起来,“他当时受了伤,还流了好多血!”
慕白灼耐心解释道,“你真当我的七日断魂散是吹的啊,在研制的时候,我怕用的时候出岔子,所以在里面加了不少药物,这些药物可保五脏六腑,就算受了伤躺着养几天就好了,一般人睡了七天不吃不喝,也照样能在醒来后生龙活虎。”
南乔震惊了,“你说真的?”
“现在知道慕哥哥的厉害了吧!是不是很崇拜我?”说完,他刮了下她的鼻子。
在姬无煜没道出那件事的时候,南乔从不介意与慕白灼这么相处,可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姬无煜离她而去的景象。
南乔本能一退,低着头嘟哝着,“小白,跟你商量件事呗。”
慕白灼没看出她的刻意保持距离,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事?只要是我们家小乔乔说的,慕哥哥都会照办!”
慕白灼天性开朗,对谁都大大咧咧的,人家对她并没什么想法,一直掏心掏肺的当她是朋友,若是说出来倒显得自己矫情,于是她话锋一转,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前线?这里毕竟离前线不远,再有两天的路程就可以赶到了。”
慕白灼皱起眉,“你不是要去找你哥哥吗?要不我陪你先去找他吧,毕竟他一个人在大邺不安全。”
南乔也想去找南牧笙,可是到了这里又不甘心,毕竟师父在前线领兵打仗,万一到时候师父真的误伤了东郡王,可就不好了。
“不过现在想想,哥哥既然醒来可以恢复武功,加上他擅长伪装,一时半会也没人找得到他,不如陪你去前线,反正我也能见到师父,最好是能平息这场战争,这样对谁都好!”
慕白灼很是开心,没想到南乔会如此为他着想。
“好,都听你的!”
此时的蒲柳县内,一淡黄色棉麻衣衫的男子踹门入内,他头上戴着破竹笠,高而宽大的领口恰到好处的遮住他鼻子以下的脸,原本倾城绝色的桃花眼此刻被眼中的阴戾填满,手中的亮的发白的利剑,让他成了让院子里人人畏惧的对象。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