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尚志正寻找楼梯,想从城上下去。
吴封突然开口叫住他:“慢着,兄弟。”
万尚志一楞,做了什么心虚事一般回头看吴封。
只见吴封从怀中掏了掏,拿出一块铁制令牌,递给万尚志道:“城中夜晚有巡守的队伍,拿着本将这块令牌能方便些。还有,城中夜半是不许骑马的,本将便不给你备马了。”
感受到这番好意,万尚志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也不敢看吴封,接过令牌匆匆下了城楼,却总觉得如芒在背,有人一直在身后盯着自己。
好在很快转了个弯,城墙被远远甩到建筑群后边,再也看不着。
万尚志就着夜晚习习的凉风行走,乌黑地眼中泛地光泽,在黑夜中格外明亮有神。
万尚志不想耽误,迅速沿路往记忆中王旺家的位置前进,一路顺利,平安无事。路上遇见几波巡夜队伍,也拿着吴封给的令牌安然通过。
站在巷口,眼前两棵茂密的杨柳郁郁葱葱,枝条随小风偶有波动,好不自在。万尚志沉着步往巷内走,不过十几步,便看到王旺家的那座大门。
上前就着门环叩击两下,门内毫无动静,万尚志知道王旺睡觉死,于是手上文雅的敲门转变成了狠狠的拍击。
不一会,内里传来门房开启的声音,随之传来脚步踏踏声,然后便传出王旺骂骂咧咧的话语:“哪里来的臭娃子,又半夜敲爷爷的门,有能耐你别跑,看老子打不打死你。”
很快,大门缓缓被拉开,王旺气的扭曲地老脸露了出来,只见他另一手还拿着个三尺左右的粗壮竹竿,刚一开门,见到门口有个黑影,劈头盖脸的就抽了上去,还张嘴道:“抽死你个兔崽子!”
万尚志哪见过这阵仗,慌忙间抬起双手交叉挡在身前,挨了几棍惨叫一声,吼道:“啊,别打,别打了,啊!王旺你看清楚啊,我是尚志!”
“尚志?”王旺疑惑地停下动作,从门框中探头去看。
万尚志放下双臂,虽然鼻青脸肿,却还能看出他脸上深深地怒意。这王旺专逮要处,角度刁钻的下棍,两个胳膊根本挡不住。
王旺听了他的声音,再仔细从从他肥肿起来的脸上,努力地辨认出了一丝丝万尚志的影子,顿时扔下棍子,道:“你小子,半夜三更来敲门,我还当成那群混蛋了呢,你真是自讨毒打啊。”
万尚志愤愤道:“这是什么道理,我彬彬有礼地敲门,你开门便对我当头棒打,最后还要怪我自己讨打?”
王旺没有愧意,目光警惕巡视四方,察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揪着万尚志衣角,将他拽进院中,熟练地将竹竿随手扔在门后,然后合上门用板子挂住。
万尚志看他这番莫名的举动,和在门后堆积的许多‘凶器’,不由颤抖,心想这王旺是不是想来个瓮中捉鳖,将自己残杀在当院。
可是这也没理由啊。
他指着门后堆着的竹竿、铁锹、铁锤等物品问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习惯了,往门后边放这么多东西,专门用来打人啊?”
王旺回头,顺着他手指看着那堆武器,说道:“去你的。不是前面那个酒店开不得啦了吗,我就给凿了打算重建个居处,想着建的豪华点,自己住着用,这才备下了点装修工具。”
王旺摸了摸下巴,又道:“其实也有点为了打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