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地一声,多铎站起来,在室内疾走几步:“六哥,如此说来,那火器营之事岂不也是朱由榔设的局?”
“这倒不敢说。不过,把火器营建在海边不知是谁的主意,我能想到的是,大明水师已经称霸海上,若其派水师于海上突袭,火器营岂不是首当其冲?”济尔哈朗道。
“咝……。”闻言多铎倒吸一口凉气,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是啊。火器营承载了咱们大清全部希望,绝不容有失,六哥,你说的这些得赶紧想办法通知北京。六哥,你虽为大明顺安侯,但怎么说身上也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液,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福临。”多铎急道。
“是啊,六伯,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东莪也恳求道。
“没用的。老十五,东莪,当今皇上能让我来看你们,就意味着他不怕,必然已经有了严密的防范之策。我估计,你们使团包括我的府邸,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济尔哈朗无力地苦笑道。
“不行,总要试一试。老宁带来了信鸽,用飞鸽传书,不信能被拦下来。”多铎道。
“是啊,十五叔,乌海青武功很高,可以派他去南京送信。”东莪也道。
“老十五,东莪,你们可以一试,但我要提醒你们一下,送不出去信不要紧,千万别让当今皇上给利用了。”济尔哈朗道。
“六哥,你也忒小心了,他能利用什么?来人,请宁大人!”
……
趁夜色黑暗,宁完我把信鸽放了出去。
到了天明,没有见到死鸽子被扔进院子,多铎、东莪与宁完我稍稍把心放了下来,三人还在心里暗笑济尔哈朗,学得他把朱由榔想得太厉害了。
三日之后,朱由榔在乾清宫召见宁完我。
“大清国使臣宁完我拜见明国皇帝陛下!”宁完我不卑不亢,上了金殿深施一礼,朗声道。
“宁先生,请勿多礼,赐座。”
宁完我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心下一松:“还好,没逼我下跪,还口称先生,看来,这位皇帝是个好说话之人。”
抬起头往上看去,只见御座上高高坐着的年轻皇帝,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看着挺俊雅和善,不是个厉害角色,只是眼神非常奇怪,似把睥睨一切的傲气隐于嘲讽之意之后,看来,这位不是好对付的主。”宁完我暗自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