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会传染。
弗陵的出现,在她黯淡无光的人生中点燃起了一簇光。
别人都怕传染,但她可不怕。
这种症状,只要谨记住那几条传染源头,是绝对不会传染的。
·······
弗陵知道赵利平酗酒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网更新最快 电脑端:/
自从他母亲中风瘫痪,需要人照顾,也要花钱买各种各样的药时,他的生活每况愈下,开始酗酒,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
可渐渐地,在酒桌上跟一群酒鬼混久之后,不仅酒馆,赌场,便连秦楼楚馆这种场合也有所踏足,尤其是在后者。
弗陵买通了之前所提及过的那个患有花柳病的女子。
过去女子经常受病痛折磨,但因为自己的身份向来不受世人眼光待见,就连太夫都不愿为其救治。
是以,弗陵借机让那女子故意去接近赵利平。
事后,弗陵答应给不断给她治病,减缓她身上的苦痛。
赵利平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沉醉于温柔美人乡中,醉生梦死。
可弗陵一直在背后把控着事情的进展,在计划成功后,后脚便跟大伯母把前因后果给说了,警惕对方千万别不能再跟赵利平同床。
当然,事后自然少不得一通责罚。
弗陵早有预料,但她不认错,被逼着跪在褚家祖宗面前三天三夜。
她心甘情愿。
但到了半夜,宗濂溪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风声,竟跑来过来看她笑话。
弗陵抿唇不语。
她被罚跪,膝盖泛疼,后背一直僵直地立着,难受得厉害,肚子还饿,没精力跟他吵。
他却脸色冷沉,眉心紧缩地俯视着她。
“你也真是胡闹。”
一阵莫名其妙,弗陵抿紧的唇角开了口。
“我是知道我心狠手辣,但你要是处在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处置?”
宗濂溪顿了一声后,道:“报官。”
弗陵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听了什么笑话。
“果然是不知天下事的大少爷,你以为谁都是你家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是谁都跟你家一样,县老爷连青峰三上的匪寇都不敢去剿,难道还能舍下身段下来,给我大伯母申冤?”
宗濂溪说:“你可以跟我先商量好,由我出面,让县老爷寻个由头对他进行一番教训。”
“照你这样说,送他进监狱里躲一阵,那我大伯母过去这些年受的苦就都白受了。”
弗陵斜睨了他一眼,“赵利平可是连继女都敢打上主意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就跟他没完没了。”
她语调含笑,漫不经心的神情。
宗濂溪看着她眼底的冷意“你,你心底存了太多的偏执的恨意,这样下去会害了你……”
弗陵笑了,仰了仰头,望着头顶上密不透风的木梁,一根一根的长梁,顶起整个屋脊。
“她的祖父言官出身,常教育族中子弟要顶天立地,不怕死,也不能畏死。
皇帝老儿沉溺斋醮青词,偏听偏信官宦一家之言,不理政事,大权旁落。
祖父痛心疾首,上书极谏,被下诏狱,备受酷刑,数次昏死,仍泰然处之,褚家男儿冒死求情,也付出了血的代价。”
是以,弗陵总觉得规规矩矩做人还是得面临被欺负的命运,索性的便只能自己站起来,只能自己才能救自己。
同样的,依靠旁人的同情怜悯,终究会被厄运和困境压制下去。
“我有没有真正让他死,我只是让他也受受应有的折磨。”
弗陵眼尾和嘴角泛起盈盈一笑,看向了他,“我在这里的事,你别告诉我弟弟和堂姐,免得他们担心,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让他们在你家再住段日子呗,我还有一些后续要去处理。”
宗濂溪微沉得脸色俯下身来,单膝贴着地面,手触到她发顶,语气骤然一轻:“我知道。”
弗陵微微一顿,错愕地盯着那双手,又抬手往自己发顶上拍了拍。
“干什么?”
宗濂溪喉咙口滚动着,“我母……我母亲过去就是这样安慰被父亲责罚的我。”
弗陵心底始终存了疑,“你到底是什么人?”
宗濂溪:“家里有点闲钱,父母将我扔在这里,说赚够了钱就将我带回去,你口中的留守儿童。”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弗陵:“那为什么不将你带在身边?我见过不少有钱人,后院那么大,将孩子丢到后院里让女人照养就是,你这种的,更像是给流放了。”
宗濂溪顿了一下,竟是没有反驳,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因为我正在受挫折教育。”
这些话都是谁教他的?
褚熙宁那个大嘴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见众生皆草木》,